“真是可恶!”
“就是!哪有这样的叔叔!?”
我坐在风间和乃子对面,他们俩是同我和麻美一样,正打得火热的情侣,也是法学院中相当有正义感的两个人,我的求助公告在学校里面悄悄发出去之后,他们就立刻找上。info我原本还以为根本不会有什么人会来在意这种事,不过从这件事看起来,日本人民似乎比我们中国人的善恶分辨能力更强一些。
电车向着青山方向缓缓地行驶,此时已是五月中旬,可以看到,远山上的樱花大部分都已凋谢。在此之前,我曾尝试过再次进入中间世界,但是我一次也没有成功。世界的大门不再打开,或许那个世界,连同小黑屋和电视、枫、环保——会说话的话环保,真的不过是一场梦,只是我已经不需要这个梦境再带给我安慰了。
缓了缓神,我对俩人说:“这次能帮到我,还真是谢谢二位了,只是此事涉及到我的爱人,能请保密,就还请你们尽量不要说出去。”这件事我没有告诉麻美,也正因为如此,才害怕她会做不好心理准备。假期里她要留在之前的那家医院打工,继续做她的小护士,这样我才有机会请假出来,相比较中中国的大学生,我觉得刚上大一的麻美的暑假也真是够长的,竟然从五月底直接放到了九月份。
“放心,白,我们会让那个高......什么......郎得到它应有的惩罚的。”
“高见宁次郎。”我笑着指出二人的口误。
“不过,白,我们应该怎么做呢?”稍微沉稳一点的乃子问我。
“当然是让这个家伙牢底坐穿!”风间激动地挥舞着自己的拳头,犹如日本学潮时期的激进分子。
“能不打官司,还是尽量不打官司。”我劝慰着二人。
“为什么,这个混蛋可是罪无可赦啊!”
“他毕竟是麻美的叔叔,我不希望她落下什么人生污点。”
“可是......”
“嗳,我知道的,不用说了。”我止住还欲开口的两个人,端起面前的日本茶呷了一口,苦,难以下口,估计是因为常常喝酒,所以伤了舌头上的味蕾吧。
在青山下车后,我们找了一个饭馆歇脚。上次来的时候,由于是自带的帐篷,所以搞得我像流浪汉似的十分狼狈。这一次是为了收拾高见宁次郎这个混蛋而来,又带上了我的朋友,我当然不能让我们三个人吃住太寒酸了,所以我提前在距离高见宁次郎所居住的公寓不远的一所酒店预订了一个相当不错的三人套间,我睡外面的单间外房,乃子和风间住里面的卧房。虽让房间里没有厨房,但是卫浴却是齐全的。我估计了一下行程所需的时间,完事儿以后,最多再煮一天,我们就必须启程回到神奈川,所以我预定了三天的时间。
落脚后,我们探讨了一下如何去收拾那个伪君子之后,就都睡下了。我抱着不大的希望熬过了这一宿。
第二日,我租了车,和风间、乃子带上了所需的一切东西,而后出发,这之中有重要的文件,还有风间带上的一把勃朗宁手枪(我原本没想着要带什么具有威胁性的东西,包括枪支和其他武器,可是正在警视厅实习警探一职的风间硬是要带上这把手枪,我也不好阻止,毕竟是我在求人办事,怎么好去管别人做什么呢?)。
像那次一样,我重重地敲了三次门,直接开门而入,坐在书桌前的,仍然是宁次郎那个伪君子,他也仍然还在写作。
“早知道你会来。”他说。
“他就是那个高见……什么......郎?”乃子问我。
“宁次......”我小声地提醒。
“霂秋啊,你是带他们来和我夺回属于麻美的遗产的吧?”宁次郎转过头来,看见了风间手上转动着的勃朗宁手枪,咽了一口口水,我看见他的身体不由得抖了一下。
“是的,但那本来就是麻美的东西,不用我们来夺,而是由你自己还给她,这两位都是神奈川大学法律专科的学生,不过,我奇怪的事,你为什么知道我要来?”我向着高见宁次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一个月之前你离开时,我曾经向你发过一条短信,但在发出去的一瞬间,我把它撤销了。我知道,我终究逃不过这一日。”
原来那条消失的短信是宁次郎搞的鬼,怪不得我老是觉得心神不宁,更出乎我意料的是,在此之后,宁次郎爽快地答应了要求,签署了文件,保证自己会再与麻美有任何来往,并承认了我是麻美的新监护人。在训斥了他几句话以后,我们计算着时间离开了。临走时,只听得他发狂似的叫喊。
“杂种们,你们这是在夺走我的一切!”
其实他也是一个悲剧的人,在此以后,结合我们和他在签文件时的对话,我给高见修一先生打去了电话,知道了这个人的过去——这个可怜的三流作家在一次登山旅行中,不幸遭遇雪崩,唯有高见宁次郎一人生还,而他的妻子和女儿,却永远地被大雪埋在了深山里。
“为什么我的女儿和她有着近乎相同的容貌,可我的女儿却死了,她却活了下去?”
那声嘶力竭的怒喝,竟然让我开始有点同情他了,他不过是太爱自己的家庭了,而为了发泄对左走自己的家庭的雪崩的愤怒,他选择了森山麻美。那是一种失去了一切的震怒,如果没有那次灾难,他一定是一个优秀的作家,一个优秀的丈夫,一个优秀的父亲。
“我想写,写出关于我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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