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嫊现在总算是对杨桢对她的爱意有了些信心,自然便觉得以杨桢对她的宠爱,那定是会更疼爱她所生的孩子。
“就算知道该对所有的孩子都一视同仁,但,人的心总是偏的。我父皇当年做不到,只怕我今后也做不到。那种不被父亲所喜,眼睁睁看着他更疼别的兄弟的感觉,我再清楚不过,所以,我不想我的孩儿因为母亲不受宠而被父亲所不喜,所冷淡,眼睁睁看着别的兄弟比他更得父亲的欢心。所以,我只想要我所爱的人生的孩子。”
“可若是我当真一辈子生不出孩子呢?难道圣上还能等我一辈子不成?”
“你怎么会生不出孩儿呢,那位仙师早替我算过了,说是我的心爱之人是会给我生二子一女的。咱们都还年轻,急什么?朕天天被那些老头子上本子左催右催,朕都不着急,你倒是怕什么?”
裴嫊是真闹不懂他是真不急还是假不急,他今年也有三十一了,这要搁那些娶妻早的人家,长子都要有十五了,他怎么就一点不着急呢?
“可若是那位仙师说的不准呢?”什么二子一女,只怕她一个都生不出来。
“怎么会呢,那位仙师对我所作的预言,全都一一应验,若是没有他给的那三粒救命仙丹,只怕你也撑不到华言回来。”
“可是,若万一……”不管那位仙师如何预言,她却是做了逆天而为的错事。
杨桢不悦道:“为何你总是如此悲观,总说什么不会有孩子,你是不相信华言的医术还是,还是说你另有什么别的原由才能如此笃定你不会怀上孩子?”
裴嫊只觉他目光如炬,直射到她心里去,似要将她内里那些阴暗之处全都一一照见。如果他知道她在入宫前对自己做了什么,那他……
深深的恐惧从她心底漫出,令她不敢再想下去,低头道:“我只是担心罢了,如今这宫里只有我一个妃子,那么多双眼睛全盯着我,我,我实在是害怕。”
“以后姑母若再进宫来,你若不想见就不见,让她直接来寻我便是。她不愿来见我,倒是会找你来欺负。”
裴嫊想到她之前心里的疑问,便问道:“大长公主为什么不愿见你呢,是不是因为那位容清公子的缘故?”
“看来姑母到是跟你说了不少啊!”杨桢不置可否。
“我听说你和那位容清公子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怎会一下子将他贬到岭南那么远的地方呢?”
杨桢在她额头上弹了一指,磨牙道:“你就跟个狐狸似的,明明心里都猜到了,就是不肯老实说出来,非要套出我的话来,你才安心。”
裴嫊一听就知道她自己先前确是猜得没错,再一想自己确实如杨桢所说心里所思所想从不肯干脆明白地告诉他,也难怪他不满,这一下弹得自己额头生疼。
她揉着额头,小声道:“难怪大长公主不喜欢我,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才害得你们姑侄间起了罅隙。”
杨桢见她额头被自己弹的那处肌肤已经泛起红印子来,当时手下没留情,这会子又有些心疼。便伸手替她揉着,轻声道:“最让我痛心的便是,他既然与我情同骨肉,便不该帮着那个女人来害我最心爱的女子,他疼他的心上人,我也有我的心上人要疼。”
裴嫊便忍不住问道:“他当真是为了郑蕴秀才做出那些事的?”
杨桢白她一眼,“不然你以为呢,我们兄弟俩到都是情种,我为了你六宫虚置,他为了郑氏居然甘愿犯下好几桩欺君大罪。”
裴嫊默默在心里想了想,那次在藏着墨梅的假山外容清硬拉着她不放,只怕便是故意而为,还有那回在含章殿他倒在杨桢怀里,多半也是为了让自己误会。
至于郑蕴秀自杀那一夜,自己一路跑到翠华宫,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阻拦,就连几处宫门都是开着的,若不是这位容清公子从中做了些手脚,在这宫中,在弘昌帝眼皮子底下,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呢?
“他是怎么喜欢上郑氏的?”或者郑蕴秀还在家里待字闺中时两个人就认识了,要么就是郑氏入宫后,被容清瞧见了,惊为天人之下一见倾心。
“他们二人之间,本来差一点也是一段佳话的。”杨桢叹道:“就如你我一般。只可惜,因为郑氏的一念之差,却成了一段孽缘。”
“当日我会把郑氏误以为是你,便是因为她说她在隆兴二十二年的上元夜曾出外赏灯,还为人所救。后来我才知道,她倒是没说谎,她确是于那夜出外观灯,也确是为人所救,只不过救了她的人却不是我,而是容清。”
“你我之间于那一夜短暂交会后便再无任何音讯,一别经年,容清和郑氏却是自那一夜之后一直都有往来。只是他口风瞒得极紧,不仅姑母不知道,便连我也不知道他那时已有了一个放在心上的姑娘。”
“既然他二人两情相悦,那他为何不求取郑氏呢?”裴嫊有点想不明白。
“他倒是愿意娶,可是郑氏不愿嫁,郑氏是一心想入宫的。”杨桢淡淡道。
“那,那容公子也不拦着她吗?”
提起这个,杨桢就是一肚子的气,“拦着她?哼,清弟那个白痴,简直是脑子里糊了泥,居然说什么爱她便是要成全她,他愿放手让她去飞,去实现她的梦想。”
这样的牺牲自己,放手成全对方的爱情观在杨桢看来简直是愚不可及,蠢不可言。喜欢一个人自然便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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