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便听一听这道人有何说法。两人一路无言,道人本待等慕长生发问,可见慕长生默然,便道:“慕公子似是初来昭南城,可有想去之处?”慕长生微微摇头,不欲赘言,便道:“道长何人,为何知我姓慕?”道人作浅笑状,实则紧盯慕长生沉稳面容,道:“还未通名,在下道号褚方子。至于如何得知公子之姓,不过雕虫小技尔,不谈也罢。”慕长生知若再问也无结果,便道:“不知道长找我,又有何事?”道人见慕长生始终目视前方,便转首道:“昨日已说过,我是为解公子心中忧虑而来。”慕长生道:“道长怎知我心有忧虑。”道人笑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无人可免。”慕长生亦笑道:“我见那日道长所附招牌上言‘求仙问卜,趋吉避凶’,然以此而言,似与道长教条相悖。”道人道:“如何相悖。”慕长生道:“以此而言,人皆有其忧,寻常人皆知,又如何见得道长本事。”道人哈哈大笑,道:“能知人之忧,易尔。能解人之忧,难也。”慕长生道:“如此说来,道长能解人忧。”道人道:“自然。”慕长生便道:“那以道长观之,我有何忧?”道人正欲出言,两人已走到一处楼前,之间此楼雕栏粉饰,挂红披绿,楼前一匾,上书“万花楼”。竟是一寻欢作乐之所。道人道:“我等进去再说不迟。”慕长生心中不愉,道:“这便是道长所言说话之地?”道人见他不快,笑道:“此处夜晚喧闹,白日却静谧非常,正是谈话之所。莫不是慕兄未进过此类场所?”慕长生无奈摇头,随他进去。
这万花楼慕长生从宋承口中已有耳闻,如今入内一见,方知万花楼却非一般。只见其内大有洞天,中央设一高台,四周房室相围,布置风雅,不入庸俗,各色花卉随处可见,却不负万花楼之称。如今虽是白日,然仍有三两闲客,于堂中分坐,高台之上,一群女子各奏琴瑟笙箫,曲声清扬,娓娓动人。两人方一进入,便有人招呼,道人道:“与我找一处僻静房间,添置些酒水便可。”那人便引二人上楼,领进一间偏室,二人落座,有人取来酒水奉上,便即退去。
道人迫不及待取了酒水,与慕长生和自己各斟一杯,二人饮下,道人便道好酒,便不顾慕长生,酣饮不停。慕长生见状,便道:“道长且住,说完再饮不迟。”道人微醺,道:“说什么?”慕长生无奈摇头,道:“道长还未言我有何忧。”道人闻言,道:“莫急莫急。”便将杯中饮尽,去怀中摸出六枚铜钱。对慕长生道:“且容我先卜一卦,到时便知。”慕长生在洞中之时,亦对此道略有涉猎,便于一旁静观。只见道人将铜钱置于双掌之中,紧闭双目,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将铜钱摊于桌上,细细观察,一边又去斟酒,吸入口中。
慕长生看了半晌,便问道:“道长可算得分明?”那道人微微一笑,胸有成竹,说出一段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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