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见状,嘻道:“欸,看不出来,小施主还有几下拳脚功夫啊。”
左逸霄低头对里面答道:“那是自然。臭和尚,我走啦。”
和尚欣然笑道:“小施主若再有好酒,必要约来老僧我畅饮哪——”
“到时再说吧。给你留着门算是报酬啦,别太感谢我——”左逸霄一笑,抬腿便走开了。
这小子.......老和尚满目笑意,不知是因何而喜。
半晌,和尚伸开一只硬皮老茧的手,搓了搓耳廓。
“呵呵——这是你的地方,都不进来说个话,倒显得我唐突得很。”
背后,隐来一个身影。半明忽暗的光线下,映出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青峰迷雾,细雨潇潇。太乙山坤阳宫,翊贞阁内。浓密的白发披在蓬松的长衫上,威严的紫金冠,颇具风骨。微皱的双眉下两颗意味深长的黑珠,万缕繁杂思绪,紧盯着字轴上一个遒劲的“道”字。
半晌,闻声而来。丹唇皓齿,如沐春风。
“弟子拜见掌门。”微雨清蒙下,温柔清澈的双目,似三月的湖水,如画般镌刻在男子光洁的脸上。淡色开衫束月牙白斓袍,束腕裹着一双强健有力的肢臂,束及腰扣玉发带,格外飘逸。
气宇超凡,或是个fēng_liú人物。
玄甄应了一声,缓缓回身,面带笑意。“雪丹,随胤虚长老闭关修炼半月有余,可有所悟?”
殷雪丹抱拳微鞠,应声而答:“回掌门,真武心法玄精妙通,弟子愚钝,更是远不及师父万分之一。”
玄甄抚须浅笑,“雪丹,眀剑有形,道法无心。内功心法,提升修为固然难得,也应明白阴阳二通,上善若水的道理。精诚所至,方能金石为开呀。”
殷雪丹微作细想,应道:“是,弟子明白了。”
“胤虚长老仙龄已高,顾及心力,况派中事务繁多,便吩咐你提前出关了。”玄甄稍作停顿,缓缓又道,“.......离达摩盛会还有一月之余,九华山那边已传来书信,邀武林同道共赴盛会。我已告知元清长老出席,你带黎风及五名弟子一并同去。”
殷雪丹道:“既是武林大事,弟子定先知晓分寸。”
玄甄轻笑道:“此次盛会,天下各路英雄一朝齐聚。你涉世未深,江湖人士接触不多,此番也算是个历练的机会。”
殷雪丹一虑,道:“还有一月之余.......这下算来,日子倒是紧迫。不知还能不能研透师父的‘冥阳心经’。”
玄甄道:“你长留在山中,天性僻静,若再这样下去,倒也真变成个‘深山野人’了,呵呵。”
殷雪丹眉眼一顾,又道:“弟子.......并未想过扬名身显。只是听派中前辈说,达摩盛会五年召开一次,为少林僧侣祭奉达摩祖师,寻禅参佛之事。江湖凡侠士、帮会、名派,并来赴邀,除参研佛法,皆是仰慕达摩神功,挑战少林正宗的武艺。”
玄甄道:“——是啊。九华系少林禅宗之大乘,主持普渡大师仁心泽厚,门下高徒迭出。再有普见,普生两位得道神僧;无音、圆素、枋丘和嘉沐四位净相法师,高深莫测。达摩神功,名副其实。”
殷雪丹低首微躬,道:“弟子早闻九华山各位前辈之名,心向往之。只是.......弟子修行尚浅,恐不意有辱真武之名。”
玄甄静而不答,倾身扶起殷雪丹。
“掌门......”
“.......雪丹,你的品性、才情,在我真武弟子中都是拔萃的。武艺有高低深浅,但德行一视同仁。”玄甄移步,缓而又道,“你身为真武派大弟子,日习见长,应为我真武立名。”
“既是如此,弟子定不负掌门所望。”
“嗯,你留心准备便是。还有,”玄甄转身,从书架隔板处取出一封信笺,交到殷雪丹手上。“你今日启程去趟庐州,到城郊络云山庄拜会一位姓范的老者,将此信件交付于他。”
殷雪丹看着此信严封密裹,有些名头,疑道:“络云山庄,听来有些耳生,貌似并未与本派有所来往。”
玄甄轻声道:“络云山庄曾是前朝天子御赐给当时云麾将军的司宅。将军范陵身故后,山庄由其忠仆看守,后人自立门户,传有六壬奇法之能。为师素尚其名,心有深惑,盼求速解。面见后须得以礼相请,代为师躬身求教。”
殷雪丹听掌门隐约其辞,不好多问,便应了一声。
“近日庐州一带不大太平,黎风和常辉已在那里盘旋多日。你送信之后,便寻他们一同回太乙。”
“是,弟子领命。”殷雪丹将信放在贴身处,继而出了翊贞阁。
玄甄暗自思衬一番,少顷,转身走出阁外,站在阑槛前。
太乙山的天道蜿蜒向上,被朦胧的雨雾斩去半截,耸在云端。绿树捂住高山的胸膛,雨声阵阵,如人的心境,波澜不平。
兰山的夜晚,云雾浓重,弥留的几缕月光显得有些神秘。
左逸霄躺在板车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只得出来吹冷风。老太婆今天饭吃得倒挺快,早早就回了自个儿屋子。
“那老和尚走了没有?能纵情山水,倒也是逍遥自在。不像我......”左逸霄撑起退,搭在另一条上,抬头看着深邃的夜空。
左逸霄想到这里,一声气闷,不经意碰到了颈中的什物。少顷,摘下脖颈中那半块月环形玉玦,摩挲起来。青色的玉石在离离清辉下更加温润,环纹也雕刻得十分精致。
“不知道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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