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只是静而已,人静,也是心静。
但是很快,这一片寂静就被打破了,在陈谷雨的不远处,响起了一阵啪嗒啪嗒的声音。
陈谷雨皱眉看去,只见在那片荷花池岸,坐了一个身穿白衫的青年,正拖了鞋子,将赤足放入池水中,不断地拍打,像是在濯足。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那青年抬起头来,看到了陈谷雨,然后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位兄台,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陈谷雨只是轻轻嗯了一声,那青年便停了脚下的动作,说道:“这亭子我倒是好久没见新人了,这位兄台,是近日刚来郡城吧。”
“嗯。”陈谷雨再次应了一声。
那青年看上去却是个自来熟,马上说道:“哈哈,那我们相见也是有缘,我过几天正打算离开这里呢,在下韩弘文,兄台贵姓啊?”
面对这么一个热情的家伙,陈谷雨也有些无奈,说道:“姓陈。”
“原来是陈兄,陈兄是哪里人啊?”
“宁海。”
“嗯,原来是宁海城的兄弟。宁海是个好地方啊,在下前几年刚刚去过,无论是城外的鹄羽山,还是城里的灵秀楼,都是让人流连忘返的地方,呵呵,还有那宁海有名的豆花肉丸,味道真是让人怀念,陈兄是住在哪条街上,说不定小弟当年还去过呢。”
陈谷雨摸了摸鼻子,却是没有说话,面对这么个自来熟的人,他觉得沉默会更好一点。
青年韩弘文说到一半似乎也醒悟过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在下好像有些孟浪了,哈哈,陈兄是第一次来这里吧。”
“是第一次,一位长辈推荐我来的。”
“那陈兄可知道这快哉亭的来历?”
陈谷雨这才稍微有了些兴趣,一开始他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亭子,可现在看来,莫非是大有来头不成?
“嘿嘿。”韩弘文轻笑了两声,像是要卖一下关子,但很快他自己便没有忍住,而是直接说道:“陈兄,你可知史?”
“知些。”
“那陈兄,你可识一人名为苏瞻?”
“苏瞻?”
陈谷雨愣了愣,他是失去记忆之人,但关于一些历史上有名的人他还是知道的,可是搜遍记忆还是没有丝毫印象,最后只能摇了摇头。
韩弘文再问:“那陈兄,韩圣之名陈兄总该听过吧。”
“自然,世上谁人不知韩圣之传承。”
韩弘文此刻却是没有了之前轻佻的样子,说道:“陈兄,你既然是近日刚来这郡城,那想来也是知修炼的人,在下一直有个疑问,想请陈兄解答。”
陈谷雨此刻也是起了兴趣,说道:“但问无妨。”
“陈兄,你既知修炼,那也该知道这人间终归是以实力来划分的。可是在世人眼中,韩圣之威名却远远超过许多有名的修炼者,陈兄,你可知这是为何,据小弟所知,韩圣说到底其实只是一个凡人罢了,说句不好听的话,哪怕是你我二人,也可以轻而易举杀死他……”
陈谷雨微微沉默,随后深深看了韩弘文一眼:“韩圣虽是普通人,但他对于人间的贡献足够大,建法度,序天下,使人间免于灾祸,我想,单是这一点便足以让我等去尊敬他。而且,韩兄,你怕是不知道吧,古人养天地正气而鬼神不侵,以韩圣对人间的贡献,哪怕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一言令下,也足以让论道之境退避!”
韩弘文细细听着,忽然问道:“那陈兄,看来你是很认同韩圣前辈的了。”
“这倒未必,只能说,韩圣的确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凡人,一己之力就改变了天下格局。”
韩弘文突然冷笑了一声:“这一点,在我看来,却是未必,我看这快哉亭的主人便不会输给韩圣!”
陈谷雨愣了愣,疑惑道:“是说那苏瞻吗,韩兄,你之前问我这个,可尚未告诉我答案呢,此人史上未有名气,当真是能比肩韩圣?”
“之前陈兄所说,韩圣建法度,序天下,使人间免于灾祸,可在我看来,除了建法度之外,其他的都只是些后人添上之言罢了。”
“韩兄,你这话说得可有些不敬了。”
韩弘文不理会,继续说道:“韩圣出于数百年前,可陈兄你是否知道千年之外的事,在那个时候,莫非人间皆是灾祸连天永无安宁吗?”
“这,史上并未记载,我也无从得知。”
“不是没有记载,而是有人不想被你们看到罢了,韩圣,他充其量只是个继承者而已,在此之前,有多少能够一言退论道的凡人,他们的威名响彻整个人间……”
韩弘文忽然从池中站了起来,看着身后那幽静的快哉亭,沉重地叹了口气。
陈谷雨却被他这句话震惊了,什么叫做在此之前,有多少能够一言退论道的凡人,难不成在以前论道之境就那么不值钱吗?
韩弘文看着陈谷雨,忽然苦笑了声:“都是些妄语,罢了,陈兄听过就忘了吧。倒是说了那么多,差点把之前的问题忘了,这快哉亭的主人,的确叫做苏瞻,当然,我们更喜欢叫他苏子。”
“苏子?”
陈谷雨喃喃道。
“是的,苏子。陈兄,你知道吗,在昔日,我们交谈的这个地方,曾有九玄云集,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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