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对赵高的比喻很受用,“对,就是太监娶老婆。”赢政笑道。一旁的蒙恬终于发言了,“君上”,蒙家几百年来都是赢家的封臣,秦国的元老贵族,所以蒙恬只要在私下里都遵循传统,称呼嬴政为君上。叫陛下,不是疏远了么,我能和你们这帮外臣一样,蒙恬心想。
“蒙恬,你说。”赢政道。“那帮北蛮子一直就欠揍,从前臣在北方长城也待过,那叫一个窝火,这帮杂碎总是来了就抢,抢了就跑,咱们的步兵呀是追也追不上,射也射不着。如今,六国都被打趴下了,正好腾出手来收拾这帮蛮子,我老蒙要把那匈奴单于的狗头提来给您当尿壶”。
嬴政嘿嘿一笑,道“朕把尿留着,等你的尿壶”,转即又正色道“好,军心可用,我大秦铁甲无敌于天下”。其实,自七国归一后,除了南越、西南夷尚需用兵,整个帝国已基本安宁。像蒙恬这样的军事贵族,突然变得不太重要了。军人的荣誉、地位都来自于战争,不打仗就等于喝西北风,除了挂个空爵位什么也没有。帝国建立后,也越来越依靠那帮文臣外臣,各地的县令也大多由文官选任。像蒙恬这样的老贵族还好,毕竟底子厚,靠过去封赐也能过,但不打仗那也就是等着坐吃山空。但其他老秦人就不样,不打仗,就没有军功,基本生活都没着落,秦人本就尚武,自商鞅变法后,又一直靠军功爵位立国,连年征战,大部分老秦人都成了职业军人,杀人****,提头换钱,那才是老秦人的生活状态和生活追求,现在叫他们回家种田,谁还有什么心思,在秦国只有孬种和奴隶才老实待着种田。
李斯寻思了片刻,已听的明白,这仗是铁定要打得了,嘿,反正打仗是军队的事情,输了也有蒙恬这莽夫顶着,何必为了这事惹皇帝不高兴。他理了理朝服,缓缓说道“陛下,臣先前的意思是要慎重用兵,如今天下初定,六国余孽尚未完全平复,各地的流寇时有作乱,如果劳师远征北虏,一旦初战不利,各地的余孽就可能乘机嘈动,危及帝国根本。”,
这倒是说在了点子上,赢政心想到。这帮六国旧贵族无时不在想恢复故国,前几年北巡,一个叫张良的韩国人还行刺朕,通缉了几年到现在还没有把人抓到,一帮饭桶,嬴政暗暗的看了看赵高。李斯看见言语对了皇帝的心思,暗暗高兴,他接着说道“臣刚才听闻陛下教诲,思索了一番,窃以为北伐匈奴的确是应对当前形势的上上之策。”
改口的真快啊,我的李大人,赵高心想。李斯道“如今我大秦兵锋正盛,将士用命,如一战而定北境,不仅可以平定北患,夺取匈奴控制的河套地区,而且可以镇压住国内的反叛势力,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再者如真有人借机作乱,也正好让他们浮出水面,一并歼灭”。
“好一个一石三鸟,”赢政终于高兴了。“好,,朕意已决,出兵匈奴”,赢政啪案而起。李斯等三人急忙起身行礼山呼“万岁”。突然赵高眼中闪过一丝丝不让人察觉的寒光,他魅声道“陛下,老奴听闻古有圣君御驾亲征,敌寇闻风而溃,今吾皇,威加海内,六国平定,四夷臣服,可谓劳比三皇,功盖五帝。如有皇子代表陛下出征,胡虏定不战而溃。”嬴政眼眸一闪,“说的好,嗯,就让扶苏带朕北伐吧,让他锻炼锻炼,总不能天天窝在宫里当太子,蒙恬就让他跟着你吧。朕任你为上将军,整军三十万,秋收过后,即刻北伐。”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个木制方盒,拿出透亮的玉制虎符,交于蒙恬。
“诺”,蒙恬挺了挺胸膛,慷慨激昂的答道。转眼又盯了盯赵高,心想,马屁精,给老子这么个烫手山芋,且不说战场该听谁的,万一太子有个闪失这可吃罪不起。总有一天我要宰了你这头阉猪。一旁的李斯也暗自道,以前到是小看这赵高了,不动声色的就给蒙恬派了个监军,看来陛下年纪大了,谁也信不过。
李斯三人一并走到宫外,相互拱手告辞。雨越下越大,夹杂着滚滚雷声,看这两人远去的背影,赵高撑开油伞喃喃道“下吧,再下大一点,洗净这带血的宫殿,冲垮这盛尸的江山。赵国的先祖一定正在哭泣,不,你们不要哭,我赵高一定为你们复仇!”殿旁的九个铜人仿佛听见了赵高内心呐喊,都侧目向他投来,眼中充满了泪水,闪烁着精光。一个年轻内侍快步向赵高走了过来,低声耳语道“公子,消息已经传出,大单于会好好招待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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