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意歌一听到这个声音,立刻就如受到惊吓的兔子般,全身突然一个颤抖,手中的碗也“咚”地掉落在桌子上,碗中的黄柑酒立刻就流淌出来,然后就如鲜血般一线。info
杜沉非的目光也已经在盯着门口。
只见这个茅草疯长的小院中,突然多出来七八个黑衣劲装大汉。
领头的是一个手中拿一把细巧百摺描金美人珊瑚坠上样春罗扇、穿一领青罗道袍的胖子,以及一个虽然留着稀疏的八字胡须、但脸上却长满了青春痘的年轻男子,这个年轻男子的手中,提着一柄长剑,黄铜色的剑鞘,鞘口镶嵌着墨绿色的巨大萤石,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鹰眼。
这胖子走在前面,装作十分有风度的样子,摇着手中扇,慢悠悠地踱到门口,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然后笑眯眯地看着谭意歌,道:“九凤楼中,花魁娘子艳压群芳,风光无限,尊宠无比,在下无知,请教姑娘如何不享荣华,脱离富贵,倒来这荒山野岭,与二三个村野穷汉,对饮乡浆村醪?”
谭意歌怒道:“吕扶花,你就是金凤宫门下看门的恶犬,助纣为虐,我不要你管,更不允许你侮辱我的朋友。”
这个叫做吕扶花的胖子并不生气,反倒微笑道:“花魁娘子说得很对。我等众人是犬,你却是鸡。却不知道姑娘可曾听说过,鸡鸣犬吠,才能安居乐业。不曾想姑娘悄无声息一走了之,大姐如今打鸡骂犬,直闹得鸡犬不宁,令我等惶惶似丧家之犬。”
谭意歌听这番话,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满脸通红,过了很久才道:“你想怎么样?”
吕扶花道:“听说姑娘自从离了九凤楼,屡遭宵小陷害,几番死里逃生,足见江湖险恶,步步惊心。大姐放心不下,甚为牵挂姑娘,我等奉命,特地来这里接姑娘回去。姑娘莫如做归笼之鸡,随我等回去,如此,姑娘得以远离这深渊薄冰,安享那富贵温柔,我等也得以交差,免了责罚。自此,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知命乐天,何等快乐?”
谭意歌虽然很生气,但似乎下定了决心,站起身来,朝着吕扶花声嘶力竭地喊道:“不好!我才不要你们关心,也不跟你回去。你们快点走,走得越远越好,我不想再见到你们。”
吕扶花听了,只是淡淡地说道:“姑娘不要这么调皮,还是回去的好。”
谭意歌并没有回应。
一直端坐在一旁、不动声色的龙锦绣却突然说出两个字,道:“不好!”
吕扶花皱了皱眉,扭过头来,看了看龙锦绣,笑道:“哦?是你在说不好?”
龙锦绣却连头都没有抬,缓缓道:“是我在说。”
吕扶花道:“你觉得哪里不好?”
龙锦绣道:“在我喝酒的时候,若有一条疯狗在旁叫唤,光这一点,就已经很不好。”
吕扶花冷冷道:“阁下高姓大名啊?”
龙锦绣的声音却更为冰冷,道:“我根本就不想告诉你。”
吕扶花大笑,摇晃着手中纸扇,眼睛却在盯着龙锦绣倚在桌角的长剑,道:“几位既然是谭姑娘的朋友,能与花魁娘子相交,同台饮酒,必是高贤雅士,也便是我吕扶花的朋友。在下侥幸,得以沾接胜士,固快夙心!”
龙锦绣道:“我也不想和你交朋友。”
吕扶花的脸色一沉,忍不住冷笑道:“哦?”
龙锦绣道:“我既不养狗,更不会和狗做朋友。”
吕扶花勉强笑道:“我不是狗!”
龙锦绣道:“你说过,你是!”
吕扶花冷冷道:“你只愿意和鸡做朋友?”
龙锦绣一字字说道:“这里没有鸡。”
吕扶花还没有开口,背后那个一脸青春痘的年轻人突然走了出来,指着谭意歌,眼睛却直楞楞地盯着龙锦绣,冷哼一声,又大声道:“你难道不知道,这个女人就是鸡,鸡就是****的意思,临江军九凤楼的头牌****就是她。”
谭意歌本来还想忘记过去的一切痛苦和不幸,从此以后,好好做人,结识新的朋友,她想要这些朋友都不要了解她的过去,而只在将来,和她的朋友们风雨同舟,悲喜与共。
但是现在却有人偏偏要来揭她的伤疤。
所以她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紧咬着嘴唇,蹲下身去,放声抽泣起来。
屈辱令她浑身都已经在颤抖。
只是杜沉非、龙锦绣与毛野生却都没有在看她。
他们不忍心去欣赏别人的痛苦。
龙锦绣的目光已经落在这个年轻人身上,淡淡地说道:“我没有看见鸡,我只看见有狗。我虽然不养狗,也不和狗交朋友,但是我却常常杀狗。”
那年轻人虽然努力装出一副很老成的样子,脸上的青春痘却在暗示着他的不成熟,一听到龙锦绣的这话,他似乎也想针锋相对,但一时激动,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时候脸都已胀得通红,就连脸上的青春痘看起来都似乎比刚才更加饱满红润。
过了半晌,他才突然盯着谭意歌,说了一句令谁也想不到的话,他说:“对不起!我说的话也许很难听。我现在知道我错了,我不应该用嘴来伤人。你可以打我两个大耳刮子,也可以杀了我。”他一说完,见谭意歌仍然还在抽泣,作为一个剑客,他似乎竟然有些手足无措,一只手用力的扳着另一只手上的指节,“嘎吱”作响,然后他就突然抽出了手中的剑,目光却已落在龙锦绣的脸上。
龙锦绣也在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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