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讨厌缩景瞳了!”
笔尖一顿一顿,缀满廉。info
她将这句话连着写了好几次,每一次落笔,梦典将自己的梦体怀抱于其中之色便让她忍无可忍。
【今天是10月25日。】
啊,又想起妈妈了。
已经不想说“你过得还好吗”之类的话了,这种话语显得那么苍白无力,让旁人听见了还以为是自言自语。
不过..
实际上,就是自言自语。
本不是良心发现,但在那种场合下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尤其梦典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平常的那个自己。她也有着苦衷,却表现得那么让人费解与难堪,难不成这只是她通过吟唱所造出的“景”?
灯光倾泻出窗外,被夜色吞没。
时钟指向一点。
昏暗房间里,露儿背着身影,这一幕映衬在梦典眼中。她被粗暴的塞进书架角落中,带着不悦之情的缩景瞳看都没看她的封皮就离开了。
自己的封皮还是白色的呢,连个标题都没有,真是下流而又肮脏的诱惑。作者也想过这个问题,但出于某些原因,它仍被丢弃在一幅雪白色的封皮下,连墨水都不情愿沾上她。
书页渐渐合拢,带起梦典的心。双腿纠缠在一起,修长而又脆弱,越看越觉得它们不一定能够将自己支撑起来。
太阳与月亮交相辉映,试图照亮自己的心。
城楼下方光景依旧,绵延无尽村庄,没有边际。蓝色天幕从西边拉向东边,从北边扯向南边,唯独没有会飞的雁。
“你真的那么讨厌..。”
“闭嘴!”
“真是凶呢,连话都不让人说..。。”
“烦死了!”
“完。”
白夜伤闭上嘴,免得这座光之所里的主人又会用她卓越的想象力创造出新的地狱。
“你本是我的侍从,却在那场战争中袖手旁观,看着我和我的回忆一起哭泣。我很是伤心..。”
白色十字与黑色十字轻轻碰在一起,两人从来没这么近的靠近过。
“你的回路【术式】真是好看。他,哦,抱歉..。。回路本身将你我都缩近了,”小心翼翼避免谈及“他”真是一件辛苦的事情,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比直面万物的冷视来的更加沉重。
“回路【术式】能被解释吗?”
白十字的主人想了很久,双腿在城楼上来回摆动。两人影子随时间流逝而被拉长,而后缩短。
“托梦给人是件辛苦的事情,总有一天,当我醒来..”
她的嘴巴被捂上,吓得她连连摆手,示意对方松开。
“轻声涟漪,小心梦醒!”
为什么我会说出这样糟糕的话来?
白十字轻声哀叹,白夜伤紧张回望四周,哪怕是在高耸入云城楼尖上。
“日记写完了?”
“不知道。”
露儿扭头,在昏暗书架上找寻被自己藏匿起来的白色。
白色的圣诞节,白色的雪花,白色的脸,白色的世界。
所有一切,失去光的裙摆,剩下亮度嬉笑。
梦典,书写者将你置于一个纯静世界,而你,抵抗着色彩,守护者书写者最后的意志吗?
“你发呆很久了。”
“知道了。”
羽毛笔插进墨水瓶里,洛丽塔斜身靠于门框之上,活像从黑门中走出的缩景瞳。【黑门一词参照前文光之所的经历。】
“对了,”她缓步走来,公主头之下的小脸映衬烛光。“再过几天,我要去附近的咖啡厅打工,家父不放心你,要..。一起来吗?”
“缩景瞳怎么办?”
“将他一起拉去咖啡厅吧,也可以给他一个在现实中的位置。镜子还是没有办法运行,缩景瞳已经在用各种方法尝试了,过不了多久,应该就可以打开通往我光之所的镜子了。”
露儿没有接着她的话讲下去。
“我知道的,对不起,露儿,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羽毛笔刚被洛丽塔拿起,就被露儿猛地按回了墨水瓶里。
“你不能划掉他!不能划掉!”这件事让她很是痛苦。“并不是这样的!他不属于我,虽然他
说过自己是我的被造物,但我明白他是自由的!”
“但你真的能够做到吗?”
露儿低下头,洛丽塔的抽泣声刺痛笔尖,黑色墨水如血一般,耀眼。
“啊,是啊,我也不能做到,你也做不到。何必呢?”
日记本上被墨水写下的字迹清晰可见。
“我不清楚,不清楚作为梦体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在光之所里,那只凤凰被我击中的瞬间,我感到了它的苦衷。”
“对不起..”
她使劲合上日记本,双手颤抖。
“他不是我的愿望,它没有实现。”
眼睛离开门框,缩景瞳默默地走向自己房间。
勇气这种东西,不是说来就来的,知道有人痛苦着,自己也可以无动于衷,说是懦弱,再合适不过。
直到听不见两名女孩的声音为止,他才停下脚步。皓月当空,亮如白昼,自己则是草坪上的日晷一枚,雕琢着时间的淡淡忧伤。
衣襟大敞,露出流动的心脏。心脏不为实体,如装在瓶中之水,静谧安详。轻抖身子,可见波澜,而后化为波涛,流于体外。
“缩..景瞳?”
睡衣脱下,只剩下光洁肌肤与短小裙装。
“他在干嘛?”
“去看看!”
两人急匆匆下楼,却见母亲大人一脸严肃,一副见着了“捣蛋鬼深夜偷跑出家门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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