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扬州城郊外的小河边。
一间简陋的茅草屋旁边飘着袅袅青烟,一名衣衫褴褛的男子睡卧在火堆旁边,嘴里衔着一根狗尾草,右手握拳撑着脑袋,左手小指不停地掏弄着耳窝,双目微合,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旁边一名六七岁的幼童蹲在火堆边,两只小手各自拿着一根树枝,树枝上分别穿着一条巴掌大的鲫鱼,正在火焰上反复地炙烧着,幼童不时的皱着鼻子,似乎在嗅着烤鱼的香味。
“好了!可以吃了。”男子突然双目一睁,吐掉嘴里的狗尾草微笑着说道。
幼童听到男子的话语,便双手收回穿鱼的树枝,走过来递给男子一根,然后盘腿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捉着树枝就开始啃食烤鱼,无奈烤鱼太烫,却是无从下嘴,急得抓耳挠腮。
男子看着幼童滑稽的表情,不由哈哈大笑道:“臭小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然后用手拍了拍烤鱼,再用嘴吹了吹,用两根手指在烤鱼背上撕了一小块下来放到口中咀嚼起来,边咀嚼边露出一副陶醉的表情,再取下腰间的一个葫芦,仰头喝上一口,不由的啧啧摇头。
幼童也就一板一眼学着他的样子,腰上没有葫芦,便用手在空中胡乱比划一下,样子甚是好笑。
这一大一小二人不是别人,正是何人我与白吃喝两个人。
不到片刻工夫,二人的烤鱼都被吃得一干二净,白吃喝还意犹未尽地吮吸着手指。双目直勾勾地盯着火堆。
“吃饱了吗?”何人我看着白吃喝故意问道。
“嗯??嗯嗯嗯嗯嗯??”白吃喝先是点了一下头,接着又像拨浪鼓一样的直摇头。
“臭小子,我就知道你还惦记着它。”何人我哈哈一笑道。然后用一根木棍朝火堆中一捣一挑,便挑出了一块泥疙瘩。
白吃喝见状,雀跃着拍着双手。何人我用木棍朝泥疙瘩一敲,泥疙瘩破裂散落,露出了焦黄而散着清香的荷叶。
白吃喝过来就要用手去抓,何人我急忙阻止道:“臭小子,小心烫!”然而白吃喝根本不听劝阻,一边用嘴吹着小手一边撕扯着荷叶。
何人我摇头笑骂道:“小兔崽子,看把你急的!”然后举起葫芦仰头喝了一大口酒。
白吃喝撕开荷叶,终于露出了令人唾涎欲滴的叫花鸡。白吃喝抓着两只鸡腿,将它们分别撕了下来,一只直接含到自己嘴里,一只拿过来递到何人我面前。
“嗯!”何人我接过鸡腿,放在鼻子下闭目一闻,不由点了点头,然后放入口中大肆咀嚼起来。
“臭小子,好不好吃?”何人我晃着二郎腿问道。
“嗯、嗯。”白吃喝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这叫花鸡做法其实非常简单,关键是烧制火候的掌握,然而这火候根据鸡的种类、肥瘦、以及老幼的不同却又不尽然,这些嘛得靠自己实践才可掌握。”何人我摇头晃脑地自言自语,却见白吃喝只顾啃着鸡腿,哪里听进去半句。
“罢了!罢了!”何人我摆摆手道,“给你说这些你也不懂,我看那店小二时常欺负你,师傅还是另外教你一些本事吧,免得再受他人欺负。你想不想学呀?”
“想学!想学!”白吃喝一听何人我要另外教授他本领,自是欢呼雀跃。其实对于这叫花鸡他自是非常喜欢,但却是只喜欢吃,而不是怎样去做。
“那好,你站过来。”何人我坐了起来,让白吃喝站在自己对面,“两手握拳于腰间,双腿分开向下蹲。”
白吃喝自是做不标准,何人我则手持木棍伸于白吃喝跨下拍打指点,白吃喝便做出了一个还算标准的马步桩。
片刻过后,白吃喝便已坚持不住,朝何人我眨巴着眼睛道:“师傅,好累啊!可不可以歇一会儿?”
何人我喝了一口酒,指着那剩下的叫花鸡道:“歇会可以,不过这鸡可就我一个人吃了。”
白吃喝瞄了瞄叫花鸡,抿了抿嘴,吞了下口水道:“好吧,那我再坚持一会儿吧。”然而双股却不甚听话,颤颤不已。
何人我又喝了一口酒,瞟了一眼白吃喝笑骂道:“臭小子。”
丐帮总舵,黑龙谷。
传功长老魏了翁独自坐在屋里喝着闷酒,一手抚着下颚自语道:“没理由呀!”
“笃、笃、笃。”传来三声敲门声,魏了翁急忙起身打开房门,一名中年汉子急闪入内,魏了翁探头朝门外左右张望一眼,便立即闭门上拴。
“老魏,什么情况?”中年汉子迫不急待。
“老罗,坐下再说。”魏了翁替中年汉子倒了一碗酒示意他坐下,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碗。
二人坐下端起酒碗轻轻一碰,魏了翁将酒碗端到嘴边突然道:“我见到何帮主了!”
“什么?”姓罗的汉子正要饮酒,一听此言,“啪”地一声将酒碗放在桌上,吃惊道。
“嘘!”魏了翁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式,然后指了指老罗面前的酒碗,将自己碗里的酒一饮而尽。老罗自是领会,端起酒碗咕咕下肚。
于是,魏了翁便将前日林中与何人我照面的情形向老罗大致讲了一遍。
“你说会不会是与何帮主长的极其相似之人呢?”老罗扣了扣下颚道。
“应该不会!”魏了翁肯定地道,“你我与何帮主相处也是十余年了,再说他虽然毫无内力,招式却是实打实的我丐帮功夫啊!况且对这叫花鸡情有独钟的除了他还有谁呀?”
老罗微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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