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咩?”
“还不赶紧滚出去,把衣服换好,跟老大回去。”
“跟着毒佬有什么好的?吃不饱,穿不暖。”
“你还真想去澳门妓寨啊!”
“别想跑,你女儿还在希腊街。”
芋头彪好色,整个屯门的矮骡子都知道。
荷东身为心腹马仔,自然要给老大创造机会,恶狠狠地骂向还在地上哭嚎的骨妹。
一个扮红脸,另一个扮大红脸。
恶言恶语让地上的女人更加害怕,只能哆哆嗦嗦地爬起来,浑身颤抖地走出汗蒸房。
“扑你妈,给脸不要脸!”
芋头彪生气地骂了一句,而后走到水桶旁边,舀了一瓢水,倒在滚烫的石头上。
水蒸气快速升腾,让桑拿房变的更加仙雾缭绕,芋头彪摸了一把脸,重新坐在杉木板上,继续享受着炙热。
“大哥,之前让龙虾哥送走的女人,已经交给了花虫,让他带到芬兰浴上工了。”
“不过那女人被我们抓去的时候,说她是和联胜斧头俊的姘头,还说斧头俊一定会找她的。”
斧头俊,一个晚辈而已。
芋头彪没有放在心上,和联胜在芭比,也欺负不到老新的头上。
再者说,现在和联胜的坐馆是孟虎,跟他关系不错,如果有问题,他一定会打电话通知自己的。
“干!”
“斧头俊的姘头?我挑!”
“我还以为打扮的那么有气质,真的是国中老师,以为捞着好鲍鱼了。”
“没想到,原来是私钟妹来的,也是出来卖的!”
“斧头俊的人不见了,关我咩事?”
“我可是给了她钱,让她滚蛋了,出门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当然不知啦!”
芋头彪满不在乎,自己最近烦心事儿太多了,实在没有闲心管这些小事儿。
还有就是,人都到花虫手里了,斧头俊根本找不到。
就算找到了,也是花虫的问题,与他无关。
怕咩啊!
“这女人成色不错,花虫头一次怎么大方,给了三万块,我交给算盘了。”
荷东没胆子贪芋头彪的钱,如果是龙虾来办这件事儿,压根就不会同芋头彪说,直接把钱收下。
要是斧头俊找上门来,龙虾一定会把芋头彪顶上前。
这就是传说中的江湖道义,发财我来,黑锅你顶。
“干!”
“算了,明天找算盘支出三千块,你拿去分分。”
“我也不是人蛇,只不过是给好兄弟的场子增添点新货。”
“对了,那几个小鬼怎么回事儿?”
芋头彪靠在靠背上闭目养神,嘴里嘟囔着,想要知道跟了自己两天的小鬼们,到底是什么来路。
“我派人去问了。”
“说是一起过来玩的,其中一个学生仔的老豆在附近当园丁,他来这里等他老豆,追要些生活费。”
“等到今天晚上时,再问一次。”
“这种小鬼不懂得隐藏,多问几次,要是有问题,自己就露出马脚了。”
“但我感觉,就是一群小麻雀,手里没有钱了,看钻石山都是有钱人,想顺点东西,买红万抽。”荷东满不在乎地说道。
“扑街,偷东西都偷到我头上了,打一顿,让他们长长记性!”
芋头彪将手巾浸湿,盖在脸上,继续享受着桑拿房的高温。
...
杂志社的三楼,林怀乐的私人办公室兼卧室中。
林怀乐坐在办公椅上,看着桌面上的两支青狗。
狗是别称,青狗代表手枪,黑狗则是长枪。
香江最混乱的时代,已经过去。
字头出手办事儿,大多都会用刀,能不用枪,就不用枪。
除了那些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悍匪,才会拿着黑狗打劫金店。
o记也遵循这个原则,谁动枪,就打垮谁。
桌面上的枪,是勃朗宁m1911,一款老爷枪,经历了一战和二战的洗礼,至今北美大兵还在使用它。
前世的时候,林怀乐就使用过这古董枪,出生入死,从雨林中爬了出来。
0.45口径,虽然只能填装八发子弹,但11.43毫米枪弹的威力是9枪弹无法比拟的。
也是托灯塔的福,整个滇南,都是这种手枪。
毕竟灯塔的和平援助,从来不是药品和粮食,而是枪支和炸药。
不过也是,一百块钱,你用来买馒头,只能吃一个月。
要是买把枪,天天都能鲍鱼龙虾。
林怀乐拿起手枪,关上保险,卸下弹夹,拉开枪栓,发现手枪保养得当,但看里面的钢印,应该是从南越流过来的。
“乐哥,这是元宝叔搞来的。”
“子弹比较少,只有二十发,花了八千块。”
“我想给钱,但元宝叔没有要,说他跟你以后算。”
长毛坐在林怀乐的对面,眼馋地看着另一把枪,嘴里汇报着买枪的过程。
“嗯!”
“替死鬼呐?”
林怀乐将枪恢复原样,又看了看枪线,发现磨损并不多,成色也就在八成新左右。
“找了个毒佬,说是豹爷给安排的。”
“欠芋头彪钱,听说连老婆都压给他了。”
“人现在在塘楼,刚抽完,迷糊着呐!”长毛如实说道。
听到金牙豹也参合进来,林怀乐眉头紧皱。
他不喜欢有人知晓自己的计划,尤其是这样杀人的勾当。
多个人知道,就多一分风险。
谁能料到,金牙豹会不会一直站在他的身后。
这是个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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