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就在门口候着,秦教主什么时候有空了,随时招呼。”
说罢,老人手执拂尘向天遥指,巨大阴影笼罩天空,巨形白鹤悬停半空,其上驮着飞檐仙阁,唳声悠长。
老人飘然若谪仙,降落入阁楼内,仙鹤震翅起飞,不见其踪。
秦昊感叹,皇家手笔果然非凡。这一次镇东王位若能到手,对日后南疆发展将有莫大的好处。
打定主意,当晚吃饭的时候,秦昊特地与张三与玲珑聚在一起。三个人围坐在一张不大的桌子,拥挤的环境更显尴尬……房间有一扇很大的窗子,窗子靠海,能看到水天交接的那一条线,与不时掠过的海鸥。
从吃饭的时候,张三的眼睛就一直看着窗子。饭快吃完了,他终于把目光收回,念叨一句,“这里真是个好地方。”
“是啊。”秦昊笑着回应说,“被孤立在海上的小岛,与世无争,如果你不留心,很难察觉到时间的流逝。”
“我决定了,留下来守护这里。”
张三声音低沉,语气有些落寞了,“可能是我的错觉吧。总觉得……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一定有很熟悉的东西,或者一个人忽然离开了。我有些伤感,却想不起它的名字。”
秦昊也看向窗子,眺望无尽的海域,说道,“俗人离世,会留下一具尸,一抔土,后人哀悼,生者缅怀。可世间有圣人,先哲,他们掌握了天道的力量,悟透生命真谛。当这样人死去的时候,他们会将道身回馈上苍,并抹除留存于世间的所有痕迹。”
“或许,我忘记的那个人,就是留存于世的先哲吧。”张三涩然一笑,说道:“世间之事无绝对,我每当看见这片海,就能找到熟悉的感觉。我想,如果待在这里,总有一天能想起来的。”
留意已绝,秦昊不再挽留,说道:“保重,通州就交给你了。”
“放心,小爷办事,从来都没有差过。”
至于玲珑,秦昊已经不用问了。在想通那件极其古怪的事情之前,她一定会陪伴在自己身边……当晚启程,白鹤振翅起飞,仙阁穿过层层云雾,飞行平稳,也让秦昊大开眼界。
一天一夜飞行,越过万水千山,云层中寒流凝结成冰凌,挂在屋檐上。百无聊赖的玲珑折下拇指长的冰块,咯吱吱的嚼碎。
忽的卷来一股狂风,秦昊手里捧着的书卷扯下一页,飞入半空之中。它纵身跃入半空抢夺,却看见在云层的下方,一座恢宏宫殿折射日光辉色,呈琉璃五彩,檐牙高啄,勾心斗角。
皇城之外,城墙蜿蜒盘曲,借着山脊地势,宛如巨龙盘伏,守护这座恢宏老城。
“这是皇都!?”秦昊惊叹道。
老人笑呵呵的说了一句:“没错,这就是皇都。”
话落,仙鹤俯冲而下,落于一旁山岳之内。秦昊两人纵身跃下。
老人立于处身仙鹤之上,半空之中,对秦昊拱手道:“身份令牌于地图均已交付给您,请秦教主到皇城安排好的住处歇息,等待传召。”
秦昊恭敬拱手回礼,目送老人消失于天际……南方还是阳春三月,咸阳城已经万物肃杀了。即使厚厚积雪堆积在脸庞,也掩抑不住此地繁荣富饶。
路边肮脏的积雪上,有穿着厚重的孩童嬉闹,官道上行人络绎不绝,两旁尽是些小商贩卖些茶膏水粉,热闹非凡。
此处是咸阳城周边的街道,还未进城门就繁华成了这个样子,很难想象里边究竟得有多么富饶。
在洛阳的时候,秦昊本以为于皇城富饶程度相差无几,如今真正体验一番才了解到双方之间的差距。
一路走,一路看,不足十里地秦昊走了半天的时间。日头由初升至晌午,秦昊这才看到那巨大的木门,以及城墙上赫然书写“咸阳城”三个烫金大字。
不来不知道,待到了咸阳城池门口,秦昊才了解到这样一个规矩——无论男女老幼,贫贱富甲,必须排队挨个排队经搜查进城,而对修士,却没有这样规矩。
将身份令牌交给负责搜查的城门士官,秦昊两人便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中,走入城门之中。
待进了城墙,道路宽阔一倍,眼前景象顿时豁然开朗。绵延铺展开的官道,恢宏阔气,竟是一眼望不到边。
涉及地域辽阔,咸阳城的地板没有像洛阳城一样铺上青石,而是任由走路人多,把路踩瓷实。
路有多瓷实呢?这样说,一对马车经过,竟然带不起一丝尘土。
因为北方风大,落尘多,所以街上没有摊位。路旁的商铺的屋檐最里头,挂着风干的肉块,香料特有的味道弥散,闻着让人食欲大增。
再往前走,道路的分支便多了起来。秦昊遵照老人赠予的地图,经过一条街的茶楼饭馆,又体验到更别致的风情。
晌午,正是百姓要吃饭的时候。本街上不见几个行人,可伸头朝某个饭馆里头一瞅,嗬,好一个热火朝天!
原来,刮着冷风的街道是站不住人的。客人都要到店里暖和,无论是吃饭还是谈天,总要找个有炉子的屋子里坐下,才能开口说话。
茶馆门口,跑堂的小厮肩上挂着条白手巾,见了人都是笑嘻嘻的一张脸,“客官里边请!”“客官走好!”
难免有闲情雅致,又被饭菜的香味吸引,秦昊笑着向玲珑问道:“想不想尝尝北方人的食物?”
玲珑俏脸先是惊喜,旋即忧虑道,“会耽误事情吗?”
秦昊疑问:“你何时变得与我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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