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终于舒服一些了。”秦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且用平静的眼神打量着台下的众人。
被像是挂腊鸭一样提在半空中的确不是一件好事。秦昊第一次感觉到正午日光的温度是冰冷刺骨的,像是无数根针扎在肌肉上,让人忍不住想要蜷缩成一团。
努力的抬起头,秦昊的眼睛跟随着太阳向上攀爬,当太阳与头顶平齐的时候,场上一些重要的人终于纷纷赶到。
打前头的车辇里坐着李元霸肥硕的身躯,他嘴角带着愉悦笑容,挥舞着粗短的手向群众打招呼,肥腻的身躯轻颤,像是滑稽戏里的小丑。
民众里,没有人敢同他打招呼,只是惶恐的埋下头,待李元霸车辇经过了良久,才敢缓缓的抬起头来。
在李元霸的车辇旁边,一背负长剑少年款步前行。在熙攘街道上,但凡他经过之处总能让出很大一片空间。因为少年本身所携凶戾情绪,足够让人见之色变。
少年正是延狼,自从上次被身着黑纱的游乐搭救之后,便在这安山城中定居了下来。他向来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既然得到了李元霸的恩惠,就要负责保护他的安全。
为了留住延狼,李元霸耗费打把金银送给延狼帮,且愿意与延狼帮结为战略同盟。这样一来,算是彻底稳固了延狼帮的地位。
有了这一层保护,延狼不用去整天打打杀杀,他现在的唯一的任务就是扛着剑,整天随着李元霸到处乱逛。
延狼打心底里厌烦这个职务,且暗中想着:一个铭文境界的人,怎么还要我来保护!”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延狼的心脏被紧紧的提起。如果……如果事情能够完美解决,将会对南域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想到这里,延狼眼神渐而有了憧憬……
后面一行三个车辇上,分别坐着黄家三父子。而奇怪的是,走在最前面的车辇不是黄苍,而是黄承业。
李元霸这样安排是独有深意的,这种深意只有黄承业明白。所以他雄赳赳气昂昂,像是斗胜了的攻击一样,威武眸子俯视着众人……
中间坐着的黄苍眉目凝重,哪怕是两边窗帘拉上了,他仍是正襟危坐,僵硬得像是雕塑。如果此时有人细看,便会发现这位黄家主的额头冷汗滚滚,干枯的手掌痉挛得青筋暴起!
没错,黄苍很紧张……
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二十余载,哪怕是一条狗也会有感情的,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呢?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黄苍手掌更颤抖得厉害。
相比之下,黄承薪又显得太过从容了。他抽出了自己最宝贝的青锋剑,从上车开始便一至擦拭着,直到剑锋雪亮能映出人脸,他终于欣慰的笑了。
从出生开始,黄承薪作为不被看好的小儿子,总是独自努力,且自得其乐着,无比喜欢安闲适得又不被关注的日子。
但是今天不行……
作为黄家的一份子,作为黄苍的儿子,他有必要为父亲分忧。所以黄承薪擦亮了剑,坚定了心,如果父亲终究无法下手的话,他会抢先一步的!
本是不愿乘坐车辇的,但是今天街上的人实在太多。一向洁癖的游乐不愿意挤在人群中,所以将一袭黑纱的身体藏入了车辇之中,默不作声的前行。
从八岁那年便生活在安山城,迄今为止二十年了。她帮李元霸办事,帮他杀人,将自己塑造成一个笼罩在黑纱下的无情杀手。
藏在坚固堡垒下的东西,普遍是脆弱的,游乐有不例外。可是到了今天,她没有理由再脆弱,因为这一天关乎到命运的变革,关乎到将来,关乎到……
当这些人列成一排,站在自己处决的台下时候,秦昊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三个搬血境界巅峰的老人,延狼,莫家商队两人,神秘的黑纱女子,以及黄家三父子,这已经是十个搬血境界修士了。外加铭文境界初期的李元霸,这股势力便是一个郡域全部的力量。
正因为身后站着这些人,李元霸的胆子前所未有的大。他向前两步站在秦昊身前,神光凛冽道:“木渎贼匪余孽秦昊,盗得净明令牌创立邪教,威胁我安山民众生存,如今落在本郡王手中,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该是自己说话的时候了,于是秦昊清清嗓音,语气亢然道:“自三百年前净明覆灭,南域各处水深火热,其中以安山境内最甚。今日豺狼当道,磨牙吮血,一家天下,民不聊生。”。
此话一出,所有人沉寂无言。没人敢嬉笑怒骂,因为秦昊说的是事实,更没人敢为他的勇气而赞叹,因为李元霸就站在那里,像是一把刀横在所有人的头顶。
见众人如寒蝉噤声,李元霸怒了!他并未将矛头指向秦昊,反而手指遥戳着台下众人,用尖锐嗓音怒喝道:“你们没有看到这个人有多么凄惨可怜,说的话有怎样的好笑!为什么不笑,为什么不骂!都聋了吗,瞎了吗,哑巴了……”
人们纷纷低下头,千万人聚集的广场,寂静得能听见一根针落下的声音。
渐渐的,他们把头又抬起了,并且将目光掠过李元霸,落到神色庄严,慷慨陈词的秦昊面容之上。
“解放南域任重而道远,是净明教所肩负之神责。凡开天辟地自创一法者,无不从流血而成,今日南域未闻有因变法而流血者,此国域之所以不昌也。”
秦昊一丝不苟的说,台下所有人认认真真的听。话语锋锐如刀,浑厚如钟,在民众心中种下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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