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这场囚禁会到什么时候,也许是十天,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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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究竟没心狠到把她一人丢在无人问津的冷宫里,到了傍晚便将自己的贴身宫女小若指派了过来伺候秦慢。
小若身为御前奉茶的女官看上去高不可攀,然而话却出意料的多,主要是她实在对秦慢这个人很好奇,好奇她究竟哪里有独到之处,能降服得了雍阙那只千年老妖精,还好奇皇帝为何独独看上了她。
“不过,你病了一场后变得好看多了,”她点着香,啧啧称奇地看着窝在窗下读书的秦慢,“倒有那么几分红颜祸水的味道。”
秦慢翻过一页书,突然哀嚎一声拿书盖住脸:“这宫里怎么那么无聊啊!!!!”
小若同情地看着打滚的她:“你现在是被禁足,要不出去走动走动放放风也可能好点了。”
“放放风?坐牢啊?!”
小若耸耸肩:“宫里的女人一辈子都是这么过来的。”
“会闷死的,”秦慢郑重其事地看着她,“真的会闷死的。”
小若鄙夷道:“我见过跳井死的,上吊死的,吞金似的,还真没见过闷死的。你待一段时间就习惯了,再说陛下平时和你们也差不多,他还要没日没夜批奏折呢,岂不是更枯燥。”
秦慢又是一声哀嚎打了滚:“他有那么多美人陪他玩,哪里无聊了!”
小若想想,确实秦慢的处境更可怜些,她拿着团扇坐在她旁边低低地打着扇:“说起来新进的这批秀女我听说姿色都不错,有些虽然是江湖平民的出身,但是看劲头生生压过那些大臣宰执家的闺秀。你说是不是你们江湖女子比较有野性,陛下好这一口?”
秦慢一个咕噜坐起来,十分认真地看着她,指着自己说:“我很优雅大方温柔贤惠的好吧?”
“……”小若翻了个白眼,索性盘腿也坐在了榻上,津津有味地与她唠起了磕,“这次确实有个在陛下跟前拔尖的,听说那样貌倒不是十分出众,可是特别会说故事,尤其是民间各类杂谈怪闻。陛下批奏折批累了,听她神乎其神地说上一段顿时就乐呵上了。这些天据说连招了好几次侍寝了,看来是个宠妃的苗子。”
秦慢煞有介事地点评道:“这是个人才,就算不入宫以后摆个摊说出也是大有前途的。哎,你说那姑娘祖上是说书的吗?”
“你才说书呢,人方家可是江湖四大世家之一,”小若奇怪地看她:“不是,我说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秦慢茫然:“有啥感觉?”
小若忍无可忍地拿扇子捅她腰眼,狠狠地甩袖而去:“你人都在宫中了还不以为自己能逃出升天啊!你个榆木脑袋还不为自己的后路好做考量!”
秦慢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突然扬声叫道:“我晚上要吃烤鱼和香饼!”
“吃吃吃!吃得胖死你!看那死太监还要你不!”小若气冲冲地冲进了小厨房。
秦慢拿着书无意识地翻着,看来谢鸣柳已经达到了初步目标了,成功引起了皇帝的注意。虽说这剑走偏锋的主意可能是雍阙出的,但自己也确实有几分当宠妃的天赋,毕竟皇帝的精明有目共睹,能把他哄得一愣一愣的怎会是个凡角。
这样也好,如果她真能拎得清,至少在宫中做个衣食无忧的妃子比和云宿他们联手造反强。
时间一日日过去,谢鸣柳在宫中混得风生水起,就连着偏僻的冷宫之地她的名字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小若提起。皇帝似乎真的被这个女人所迷住了,彻底忘记了秦慢的所在,以至于最后小若都蹲在门槛上万念俱灰地望着她说:“不会陛下真的把你忘记了吧??”
她无比凄苦地摸了一把脸仰天长啸:“我到底造的什么孽啊,好好的御前女官不当,跑到这破地和你扎堆取暖。暖没取到,人倒是快冻死了。”
虽然有夸张的成分在里面,但是这儿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倒真有几分被流放的荒芜凄凉。
被皇帝遗忘没什么,秦慢巴不得这位爷彻底忘记自己的存在,可随着时间流逝雍阙那边仿若死水一般毫无动静,音信全无。
她知道此刻的他定是在皇帝与惠王之间周旋盘算,但是孤身一人深处宫中的孤独与恐慌由深及浅地蔓延了上来。
夜风入窗,缠身的凉,小若端着盏纱笼灯一一点灭了外殿的灯火,仅有着寝殿里数点萤火飘摇在风色中。
她检查完了门窗,旋身一扭,就瞧见秦慢拿着本经书静静地也不知想些什么,她拖着掌心灯徐步走了过去:“您可真沉得住气。”
今夜的小若和平时不大一样,秦慢听出了她的话外音,拨弄了一下手腕上的镯子。镯子是芙蓉玉的,太真妃子最喜欢的玉脂,这种玉成色不稳,雍阙送她时说:“虽说玉色会变,但是芙蓉粉很配你,再者我待你的心始终如一。”
这人平时看不出来,私下心里相处时情话如水一样往外淌,不嫌矫情就嫌腻歪不死她。
“你说的嘛,在宫里沉不住气便会把自己活活闷死。”
小若的脸庞在灯火上或隐或现,平添了几分阴郁:“如果那些人和你一样想得开便也没那么多是非了。但是,你真得不着急吗?”她唇角翘起一点说不出的冷意,“雍阙早就知道你被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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