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宛娘看到小俏儿眼神的黯淡,大孙子狗娃还有些懵懂,至于花妮儿,一双纯懵的眼睛,东看看西看看,她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娘,那是养着一只回头再吃,还是一起宰了?”凌大虎问道,就是要烧水了,还需要陶宛娘给。
陶宛娘白了一眼大儿子,直接怼道:“养着,你拿什么养着,是还有米还是还有糠?”
被抢白的凌大虎面上一僵,眉头就皱了起来,有些内荏道:“娘,那个……烧水……水……”
“怎么,水壶里的水都喝完了,你们是牛吗?”
陶宛娘嘴上哔哔着,手上动作倒是迅速,用自己的大水壶给儿子的水壶倒了水。
突然间,陶宛娘也想到了什么,上次杀狼,那是保命,就没顾上,这一回……
“来来来,生火,这早上不吃饱怎么有力气赶路,娘给你们做道兔血豆腐!”
“兔子放血啊,先放血,脖子上毛去了,来一刀……”
陶宛娘来了兴致,比划着让儿子动手,很快,两碗兔血接满了。
“去把兔子毛给剥了,然后处理一下,挂在外头晒一晒,早上就吃这个豆腐吧。”
梁大娘没让孙女看杀兔子,她只是好奇地打量了陶宛娘,这家人的水,怎么跟用不完一样?
但作为看破不说破的明白人,梁大娘就帮衬着烧烧水。
“二狗娘,你这孩子倒是乖巧,这么小的孩子,真是辛苦了。”
在烧水的是周小云,她怀里抱着半岁大的二狗,时不时抹了抹自己额头的汗。
“这也没办法,没遇上好的日子,我这孩子,从小也没喝奶,没力气闹腾。”
出来几天了,周小云比起大嫂王红玉来,要安静许多。
孩子不是她抱着,就是凌大鹏抱着,她心底里对陶宛娘还是提防的,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又哪天没吃的,婆婆会想着把最小的孙子给丢掉呢!
“大娘,你儿子在省府是做什么的?”周小云也是低声问道。
“我儿子是个捕快,这次我想,肯定是有事情耽搁了!”
梁大娘惆怅道,刚发生旱灾的时候,家家户户也都有些存粮的,儿子也来过信,说是官府会赈灾的,但后来,迟迟没有音讯,家里又无余粮,梁大娘才带了孙女出来的。
“二狗娘,你们这婆婆是个厉害的,这一路上我也看明白了,她照顾着你们呢!”
梁大娘也看出这个二媳妇跟陶宛娘似乎不是很亲近,有意提点道。
周小云牵强笑笑,“是啊,多亏娘了,我儿子二狗才能喝上米汤。”
这话,梁大娘听着有些不对味,但是她也没有深究。
陶宛娘在兔血里洒了点盐,所以兔血很快就凝固了。
大火烧开水,她就把凝固的兔血给倒了进去,虽然没有佐料,但是这逃荒路上还能吃到兔血豆腐,想想也该知足了。
“来来来,都拿碗来,别嫌味腥,有的吃就不错了!”
陶宛娘吆喝着,给每个人的碗里都舀了兔血豆腐,可惜没有葱花,否则浇上辣油,可不就美味极了?
也不说腥味了,这兔血豆腐入口是有凝实感的,自然也会有饱腹感,几人哪敢嫌弃啊,特别是凌家兄弟,看自己娘的眼神,都快要感动地哭了。
怎么这逃荒的日子,过的比村里的时候还要有滋有味了?
“娘,这兔血豆腐……二狗能吃吗?”周小云弱弱问道。
孩子还没牙,一路上能填肚子的,米汤跟泡成糊糊一样的馒头,现在能有个荤腥,周小云就想给自己儿子补一补了。
小孩子能不能吃……陶宛娘犯难了。
“别让二狗噎到就是了。”
陶宛娘顿了顿才开口说道,当下这世道,养孩子也精细不起来,这兔血,总不会有毒就是了。
周小云见状,立马把兔血豆腐捣碎,混着水给二狗喂。
这一耽搁,上路的时候,日头都老高了。
不过肚子里有点荤腥,凌家兄弟推起板车来,劲儿都挺足的,而两只兔子,也让一行人吃了好几顿,这般又走了几天,几人又遇上了一些流民。
陶宛娘看着这群面黄肌瘦的流民,心里有些警惕。
全部都是青壮年,有男有女。
“罗老大,我认得这个老婆娘,你看他们带着三个小娃娃,手头肯定有吃的。”
耳熟又突兀的声音让陶宛娘心底警铃大振,眯着眼睛看了看,这男人不就是之前遇到的吗?
而随着男人的话语,对方一拨人看过来的眼神,就充满了恶意了。
“我倒是谁啊,原来是在我面前磕头求饶的龟孙,怎么,找到了新的山头了?”
陶宛娘讥讽说道,“就不知道这一次,你是不是又会坑人,是准备杀了人抢人衣服还是鞋子了?”
陶宛娘估摸着对方人数,对方的人瘦儿吧唧,自己这边好歹不像饿死鬼。
然后擒贼先擒王,那个叫罗老大的,她一菜刀应该可以对付了!再不济,自己一个菜刀一抵二,两儿子,个高劲大,一抵三总行吧!
菜刀在日光下泛着寒光,陶宛娘哼哼冷笑。
“来啊,我可不怕你们,这世道苦,谁不是熬着熬着过的,怎么着,你们就想着把苦痛都往别人身上推吗?”
拿着菜刀的陶宛娘,站在板车上,斗志昂扬,迸发着蓬勃生机。
罗老大就是这群流民的首领,正如陶宛娘说的这样,他们这样的人,为了在逃荒路上活下去,没少做一些坑别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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