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舟从树上跳下来,一身浅色衣衫在月光下莹莹发光。
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楚清芸脑中不自觉的生出这两句诗。
可以想到前一天陆锦舟的话,眉头皱的更深了一些:“陆统领,楚家如今无权无势更没有钱财,不知道陆统领这么盯着我们楚家,又是为何?”
“不是你们,我只是觉得你很有意思。”
“我?”楚清芸冷笑:“陆统领,可是花楼的姑娘满足不了你的猎奇心里?”
陆锦舟没有接话,下巴朝着客房指了指:“我猜,你已经准备好了对付他们的办法?”
楚清芸的确已经有了打算,她计算伪造一份欠条将大伯吓走,可此时看到陆锦舟,她突然又心生一计。
“清芸有一事,不知陆统领看来同僚的份儿上,可否帮忙,当然,清芸必有重谢。”
“重谢?”
楚清芸缓缓开口:“陆统领,你我同为将门之后,我楚家当初为何举家搬迁中州,陆统领想必清楚得很!陆统领今日为何在这中州?难道不是和楚家一样?”
陆锦舟瞳孔紧锁,是了,父亲特地把他送来中州,乃是因为他是父亲唯一的男丁,只有他在这里,皇上才放心。
陆锦舟盯着楚清芸:“继续说!”
“若陆达人助我一臂之力,我帮你扳倒苏崇福这个眼中钉,如何?”
陆锦舟把玩着手上的玉佩,苏崇福打压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一天不除掉苏崇福,他在这皇城之中,便处处得被人监控,处处受人拿捏。
陆锦舟眉头一挑:“成交。”
……
书房里。
一本本兵法书整齐的摆着,里面满满当当全是批注。
她细细的看着那些批注,仔细模仿上面的字迹,总算在清晨把欠条写完。
楚清芸转动僵硬的脖子,她记得,父亲的私印由母亲管着。
她须得在那大伯楚必光去之前,将一切准备好。
知晴坐在门口一直候着,楚清芸推门,接过大氅和汤婆子,往母亲院子走去。
一进门,便看到拿着汤药正愁眉苦脸的王嬷嬷。
“王嬷嬷,母亲还不见好吗?”
王嬷嬷叹了一口:“夫人忧虑过度,昨夜一直咳嗽,几乎没有睡。”
楚清芸看向嬷嬷身后,才40岁的白氏一夜之间像是苍老了十岁,眉间两条深深的纹路,眼睛直愣愣的看着窗外。
“母亲。”楚清芸去拉她的手,指尖传来一丝冰凉,楚清芸一遍给她来回揉搓着按摩,一边轻轻的劝解。
可白氏还是一声不吭。
她心里暗暗着急,来不及了。
楚清芸抱紧白氏,希望她能看看自己:“母亲,你可知爹爹的私印在哪里?”
白氏还是一动不动,像是什么都听不见。
“母亲,父亲当初送你的这院子,还有父亲多年的产业,马上就要被别人拿走了,现在我们没有时间伤心,你先告告诉我,私印在哪里好不好?”
白氏腾的从床上坐起来,剧烈的咳嗽,脸憋成酱红色。
“母亲,你怎么样,庄大夫,庄大夫。”
白氏按住她的手:“清芸,先拿私印,在……在我的床下的暗格里”
楚清芸眼睛迷上一层水雾:“好,好,我知道,我去找……王嬷嬷,叫庄大夫。”
她扶白氏躺下,从暗格中找到了父亲的私印,掏出那份伪造的欠条,盖了上去。
……
庄成儒来的时候,白氏正咳的厉害,脸色虽然还是很差,但却不像之前一样,毫无生气。
楚清芸:“成儒兄,母亲怎么样了?”
庄成儒笔下不停,一边开着药方,一边说:“不要着急,现在伯母算是缓过来了一些,昨日我来的时候,一直都是求死的状态,今日不知道什么事情刺激了她。”
楚清芸一想,顿时心领神会。
母亲现在一直沉浸在伤痛里,父亲离开给她带来的打击太大了,必须得给她找些事情。
她回到屋内,柔声道:“母亲,大伯等下要过来,一会儿,我们娘两一起出去,好不好?”
白氏眼里精光一闪,从床上坐起:“王嬷嬷,拿我那间绿色仙鹤纹路的翠毛锦来。”
那件衣服,是爹爹出中州前,派人给母亲做的,说是留着过年穿,很有当家主母的派头。
楚清芸扶着母亲出去的时候,桌上的饭食已经摆了半天,有些凉了。
楚沐瑶不耐烦的东张西望:“二伯母可算来了,这气色还行啊,我还当您得了什么大病了。”
楚清芸面上表情不变,淡淡道:“知晴,去收了那副碗碟。”
“楚清芸,你凭什么不让我吃饭。”楚沐瑶握着碗碟,死死地盯着楚清芸。
楚清芸冷笑:“若是吃饭都堵不上妹妹的嘴,那就不要吃了。”
楚沐瑶脸刷的一下变成绿色:“你们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
“沐瑶长这么大了?怎么还是管不住嘴。”母亲白氏拿起筷子,夹了一快糕点给楚秋驰,继续不咸不淡:“大哥,家里事情多,也照顾不到你,若是大哥上了香,便请回吧,王嬷嬷,去拿点盘缠来。”
这楚必光来可不是为了这点儿盘缠,一听要赶他走,着急起来:“弟妹,我这次来,是看你们在中州孤苦伶仃,来帮衬帮衬,一家人在一起,遇到事情也好商量。”
白氏冷眼瞟了一眼楚必光,若不是清芸提前提醒她,她就要被大房家这说辞给骗过去了:“不用了,东涧老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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