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风却仍旧退让,仰天打个哈哈,说道:“你说阴谋诡计,那便阴谋诡计好了。”携着女儿越过殿墙,自顾自的去了。花澜亦是不敢多留,随之一同退走。
那妇人今日虽得足了风光,心中却怎也畅快不起来,呆愣片刻,念头一转,又寻着东主撒气,皱眉道:“越宫主,你当这和事佬,可是怕我俩动起手来,砸了你的山门道场?毁了多少东西。我十倍赔你就是!”
越鸿天忙笑道:“我这小小基业,哪入得了妖王法眼。妖王若真个儿想砸,只待封天大典完成,解了六道后患,便任凭你处置就是,在下分文不敢收取。”
这话牢牢占着大义,言语之间亦是客气,那妇人便不好发作,只得哼了一声,叹道:“今个儿出门,当真流年不利,遇上的都爱讲些大道理。若是田铿还在,必能活动活动筋骨。”言罢瞧了博如霜一眼,面上隐隐显出几分柔色,随即冲天而起,眨眼之间,已投入另一座大殿之中,再不露面。
田砚听她说起田铿,忆起老爷生平,不禁伤感,暗叹道:“这话当真是没错的,老爷若晓得有人约架,还是如此难得的高手,只怕早就心痒难耐,岂有回绝的道理。”有此一想,便又记起了金刚琉璃界中的屠战,嘴角不自禁的泛起一丝笑意,将伤感冲淡不少。
围观众人见事情了结,皆是各怀心事,与越鸿天打过招呼,寒暄一番,渐渐散去。田砚适才一直关注场中局势,心情紧张,不曾看得仔细,此时得了空闲,自要一一瞧来,首先入目的,便是饿鬼道血宗宗主聂秋雨。
此女发觉田砚冲她打量,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顿时面罩寒霜,目光不善。她身旁的男子见她陡然变了颜色,诧异之下,连忙嘘寒问暖,殷殷相询,好不关切,竟是饿鬼道血宗的刑堂护法,当年被力尊者田铿放了一马的刘楚舟。
这刘楚舟被扯掉的手臂早已复原,想是寻到了上好的灵药秘法之类,保得囫囵人形。田砚再一细观此人修为,只觉渊深若海,气冲华盖,周身气机含而不露,蕴蕴勃发,虽还嫌有些虚浮,却真真切切是步入长生的征兆。这一下直让他惊掉了下巴,只觉不可思议。
那一夜风雪漫天,破庙相遇,这刘楚舟不过七境造化巅峰的修为,正为叩关八境神游花费心思,如今不过短短几年功夫,竟然连跳两级,直直跃到了长生境,好似坐了冲天的炮仗一般,实在令人难以想象。难道……难道老爷当日那一番提点,真真就让此人豁然开窍,脱胎换骨?抑或此人后来得了神奇际遇,另有绝大的造化加身?这等隐秘事,恐怕只有刘楚舟自己晓得了。
聂秋雨见刘楚舟大献殷勤,面上却隐现嫌恶之色,嘴里亦是冷冰冰的应付。刘楚舟大感无趣,顺着她目光望来,见着田砚,却已认不出当年的青衣小厮,只当是聂秋雨的仇家,亦是目露阴鸷,寒芒迸射,以讨好身边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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