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由百斤被博忘雪吓住,初时还觉不服,只恨自家一时胆怂,让人瞧了笑话,待听完这番对话,心中却直冒寒气,暗道:“这女人莫说割我,便是真剁了我,也是有胆子的。咬人的狗不叫,此话当真是没错的,这女人平日瞧着不显凶狠,一旦较真起来,可就有人要倒大霉。”
它此时对博忘雪大为服气,见田砚愣愣呆着不动,心中不免更生鄙夷,大叹道:“这人怎配得上你,也不知你喜欢他什么。”
田砚听得此语,顿时羞恼,却听博忘雪笑了一笑,说道:“他自有他的好,却不是你能明白的。”见田砚大有失落之意,不禁又是一笑,洒然道:“砚儿,不过不相干的人说了句不相干的话,何必理会。你知我,我也知你,那便够了。”
田砚勉强一笑,暗叹道:“我正因知你,才觉握不住你,总怕你突然变做一股青烟,就那么飘走了。”
博忘雪见他不得开解,正要再宽慰两句,却忽的面色一变,沉声道:“不好,如霜有麻烦了,快随我来。”身形一闪,已是奔得远了。
田砚心里一惊,连忙跟上,两人急急出了锐金殿,行不过片刻,便至厚土殿侧一处树林之中,那林子规模虽不大,却紧靠殿墙,又生得郁郁葱葱,算得一处隐蔽所在。两人目难及远,只听内里乒乒乓乓正打得热闹,薄如霜呼喝怒骂之声不绝于耳,显是落在了下风,而与她对阵之人则显得游刃有余,嘴里竟还在叫道:“好嫩,好滑,姑娘真乃水做的人儿,皮肤吹弹可破,若真个儿损伤了,可是天大的罪过。”听这话里意思,竟是在打斗中将薄如霜的脸蛋摸了一把,好不得意。
田砚听这声调语气,足足透着一股纨绔味道,只觉万分的熟悉,再一细想,心中顿时悲喜交加,发喊道:“少爷,少爷,可真的是你!”鼻中一酸,脚步走得更快。
能让田砚以少爷相称的,除了力尊者田铿之子田成,便没有别人。当年这少年让段风捉了去,用作要挟手段,随后便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田砚与方月娥虽打算去地狱道寻人营救,却碍于双方实力悬殊,又不通地狱道门径,一直不得进展。再后来田砚卷入人道几大剑派争端之中,奔逃厮杀不休,才一消停,又因封天大典远行天道大陆,便将田成之事搁置至今,想来只觉惭愧。不想今日喜从天降,田成竟出现在五行宫中,且听他话里意兴飞扬,不仅道行大进,性格上依旧跳脱,想来这几年另有际遇,日子过得不赖,怎叫人不乐得开怀。
田砚急急绕过几根横斜的粗木,已至拼斗的地点,却不见少爷田成的踪影,场中便只有一道黑影神出鬼没,时隐时现,绕着薄如霜兜转出手,正是先前暗算他的元凶。除此之外,竟还有一人,却是方月娥却站在一旁,双目含泪,面色惨白,身子不住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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