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则里莞尔,温暖的笑容荡起来极其无害。他偏头想了想,并没有否认所谓的前任之一。
她可不仅仅是前任之一。
女人这个时候已经停驻在两人的矮桌前,淡淡的看了纪则里一眼,而后温婉的对程桉笑,“你就是程小姐吧?我常听阿则提起你。撄”
程桉不知道对方什么来路,只好也干巴巴的笑,用眼睛去示意对面的男人,谁知男人居然无动于衷,兀自摆着一张臭脸。不过看女人叫纪则里阿则,足见两人亲密程度…偿…
“那个你好,我是程桉,请问您是……?”
女人落落大方的伸出手,“我是阿则的继母。”
程桉明显的怔了一下,果然是豪门啊,继母什么的居然这么年轻。
但怎么说对方都是长辈,于是她蹭的一下站起来,紧张的握住女人伸过来的手。张了张口想问候,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叫这么年轻的女士阿姨怎么看都怪怪的吧?可不叫又显得很没礼貌……
纪则里像是看出了她的为难,一只大手将她重新拽回位子上。
懒散的开口,“登堂入室的小三儿而已,又不是你婆婆,紧张什么?”
颇有几分调戏的语气。只见他双手枕在脑后,吊儿郎当的摩擦着程桉的手掌,一副大有兴趣的样子。
程桉看女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由得警示了对面的男人几眼,然而男人依旧专心致志的观察着她掌心的纹路,从头到尾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程桉尴尬的把自己的手抽回来,纪则里蹙了蹙眉却是小孩子般的又抓过去。
“还有事么?何女士?”他漫不经心的问道。
何天悦抓了抓手里的名牌包,勉强挤出一个笑,“有时间带程小姐回去给老太爷看看,他老人家想抱曾孙很久了。”
纪则里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他前两年还想抱孙子呢?你怎么不再给他生一个?哦,我忘了,我爸娶你没两年就出车祸死了,除非红杏出墙,不然你怎么可能怀的上孩子?”
“一个人守寡这么多年,一定很寂寞吧?同样是寡妇,你那个妹妹夜夜笙歌,倒是显得你这个做姐姐的忠贞不渝了。嗬,这四个字用在你身上可真是落了俗套,你哪里是忠贞不渝,你分明就是天生媚骨,浪荡……”
啪的一声响,男人嘲讽的声音戛然而止。
何天悦红了眼眶,颤抖着声音,“阿则,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侮辱我?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如果是因为那件事,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我已经嫁给了你爸爸,你为什么还不能释怀?”
“释怀?”纪则里发笑,“我从不介意你一脚踹开我转而勾引我爸,所以何来释怀一说?何女士,你未免太高看了自己,你这种女人我多看一眼都嫌脏,根本没时间侮辱你。倒是你自己,明知会自取其辱还过来,这不是犯贱么?”
何天悦攢紧了手指,指甲抠进掌心尖利的发疼,但她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提醒自己,不能动气,不要动气,和对方动气她就输了,她不要输,她不要输给他!
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的程桉,听了这么多,她大概也听懂了吧?她和纪则里……曾经的关系。
程桉咽了咽口水,总觉得头顶有一道炽热目光正看着她,整个人都被盯的不自在起来。
“我去洗个手。”慌慌张张的就起身跑开。
程桉靠在洗手间的走道墙壁上,心里打着小鼓,理了理纪则里刚刚说的话,她心肝脾肺都忍不住颤了颤,这豪门也太复杂了吧?那位何女士先和纪则里在一起……然后又嫁给了他爸爸……
如果那时候纪则里是真的爱何女士,那他当时又是以怎样的心情面对自己的父亲?
程桉心间一疼,忽然就有些同情纪则里了,原来他也曾在女人的身上受过伤。
故意在洗手间多呆了一会,特地等到女人走了之后,她才磨磨蹭蹭的出来。
一桌子的海鲜刺身都没有动筷子,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也走了。
到了外面,程桉这会儿才看清男人左脸上晕红的五道手指印,想起来刚刚那位继母打了他一巴掌啊!
左右张望一圈,瞧见旁边有便利商店,“你等我一下。”她话落就跑了过去。
纪则里微微不耐烦的蹙了一下眉头,可当他看见程桉拿着冰袋跑过来的时候,心里莫名的跳了一下,阳光下的女人喘着气,脸颊带了运动后的桃红,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像一汪深泉,又像无边星野。
“喏,敷一下脸。”
程桉踮起脚尖将冰袋往他脸上一靠。冰冰凉凉的感觉让纪则里浑身一颤,说不清是不是因为冰袋,只知道自己现在难得的心律不齐。
他其实从来不认为自己爱上过程桉,就像那会儿离开她的时候,并没有同当年何天悦的背叛那样难过到折磨自己,时间久了甚至都快忘记了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后来偶然发现老太爷喜欢她,纪则里想,自己大概是不会再联系她的。
那么现在呢?至少这一刻,很想低头吻上去。
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挑起她小小的下巴,倾身,脚面猛然一痛!
“我把你当朋友,你居然想亲我?!”
程桉又是狠狠踩了男士皮鞋一脚,整个人都张牙舞爪起来。
纪则里闷痛的弯了一下腰,这个没轻没重的女人……
索性一把将人扛起来,他扯了扯领带,冷声道:“又不是没亲过,躲什么躲!”
程桉心里其实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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