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鸾离开花神殿之后,调了个弯儿去了花域祭司的住处。
花域花神的大名远扬,但鲜有人知道,花域还有一位深居简出的祭司。
“白鸾来访,烦请祭司相见。”白鸾扣门,轻声道。
若是有人看见白鸾对待花神与祭司的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必定会感到匪夷所思。明明一个是花域的掌权人,另一个却籍籍无名,为何会让白鸾如此差别对待?
吱嘎一声,门自动开出一条缝。
白鸾推门而入,只见祭司跪坐在坐垫上,手法娴熟地烹茶。
祭司穿着一身宽大的黑袍,黑色的帷帽遮住了他的面容。
白鸾坐到了祭司的对面,道:“冒昧打扰,还请祭司见谅。”
祭司斟了杯茶,递给白鸾,道:“鸾君此番前来,必是有要事要与我商谈。”
话毕,祭司浑浊中透着清亮的瞳眸审视着白鸾,忽然道:“你受伤了。”
白鸾拿着茶杯的手忽地一抖,险些将茶水洒出来。她苦笑一声,道:“祭司果然好眼力,白鸾佩服。”
祭司半是惋惜半是无奈地叹了声,问道:“以你当年的修为和地位,鲜有人能够伤你。这些年,你到底去了何处?”
“天缝。”白鸾浅浅地笑,云淡风轻得仿佛这些事情从来未曾在她的身上发生过。
白鸾停了声音,显然是不想明言。祭司也不想逼她,调了另一个话题。
他道:“前些日子,少昊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如今身在北山。”
白鸾微微一愣,旋即回过神来,无奈道:“我便知道,墨涳出世,少昊必定与他有不可避免的一战。”
“小妭的医术天下无双,少昊必定无碍。”祭司不知道是在宽慰白鸾还是在宽慰自己。他又道:“墨涳的印咒是你亲自下的,怎么会如此轻而易举地解开?”
“这件事情有些复杂,我今后再与你详说。我将自己的一抹神识注入一个仙子体内,带进蓬莱,神识会指引他找到墨涳。”白鸾三言两语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当年我给墨涳下的印咒想必你也知道,唯有我亲自找到他的所在地,才能解开封印。”
祭司点点头,白鸾的这个印咒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解与不解,全在她一念之间。
“看来你已经想好了对策,但,万望保重。”祭司神色凝重。
白鸾低着头盯着茶水,幅度微细地点头。
原来,他已经大概明白了她的计划了。沉吟了一会儿,白鸾道:“阿羲,这件事情,包括我在花域待过一段时日之事,请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祭司握住茶杯的手微顿,继而放下了茶杯,不语。
“我还有一件事拜托你。当年的来到花域时身受重伤,幸得桔梗悉心照拂,我离开花域之后,希望你能将她接到此处。”
“你什么时候走?”祭司抬眸,盯着白鸾。
“今夜就离开。”
“往何处?”
“人间。”
祭司皱了皱眉头,白鸾道:“六界我都得走上一遭,人间如今龙蛇混杂,是再好不过的地方。”
白鸾抿了一口茶,道:“妖界的茗瞳现世了?”
“嗯,”祭司道:“听说前些日子接管妖界的妖王寂茗瞳天生拥有一双茗瞳。”
白鸾没有再说话,祭司也沉默了下来。
良久,白鸾起身告辞。行至门口时,祭司忽然道:“如果你遇到琦儿,请告知她,我很好。”
“好。”白鸾的声音有些低沉喑哑。
白鸾离开祭司处,来到方才她与桔梗打闹的地方,她果然在这里。桔梗正百般聊赖地坐在老榕的枝干上,双手托腮,两条小腿来回晃动。
“桔梗。”
桔梗低头一看,白鸾正站在树冠底下,笑盈盈地看着她。桔梗一喜,一把从树上跳下来,正要扑进白鸾怀里,刚小跑了两步,却猛然想起什么,停下了脚步,跪下,行了大礼,道:“小仙桔梗,见过鸾君。”
白鸾连忙跑过去扶起她,嗔怪道:“你怎的行这样的大礼?”
桔梗咬着嘴唇,道:“鸾君身份尊贵,桔梗不敢冒犯。”
白鸾食指戳了戳她的额头,道:“你啊你,在怪我没告诉你真相是不是?”她叹气道:“并非我故意瞒你,而是此时事关重大,我不想牵连你。”
白鸾握住她的手,道:“桔梗,当初是你救了我,我没齿难忘。我很快便要离开了,恐我与女夷之间的恩怨会牵连到你,我已经拜托祭司收你在身边做个花童。有祭司的庇护,至少女夷不敢明目张胆地对你下手。”
桔梗吸了吸鼻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搂住白鸾的腰身,道:“小白,我不要你离开。”
白鸾感受到肩膀一阵湿意,轻轻拍了拍桔梗的后背,道:“傻瓜,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好好保重自己。下次我回来的时候,你要安然无恙。”白鸾扶起桔梗,拭掉她脸上的泪痕,头也不回地走了。
桔梗的眼泪流的更凶,模糊了眼前的视线,模糊了白鸾离去的背影。
***
一转眼,白鸾离开花域已经两天了。
桔梗心不在焉地在祭司的小院子里捣药。
祭司依然披着宽大的黑袍,看着被桔梗捣得乱七八糟的药,几不可见地皱眉。他忽然道:“昨日,金银失踪了。”
桔梗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条件反射性地站了起来,问候了一声,“祭司大人。”
金银失踪了。桔梗在脑海里不断翻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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