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先生,韩先生帮我按住圣上。”顾若离无法下手,又怕划伤了肋骨,不得不喊韩恭来按住圣上。
韩恭奔着而去,慌手慌脚的按住。
隔着一道门,太后和樊氏以及赵凌听的心惊肉跳,赵凌更是来回的走背着手焦躁不已。
“殿下。”方樱拧着眉道:“您歇一歇,都一夜没休息了。”
赵凌摆着手不耐烦的道:“你坐吧,我坐不住。”
方樱蹙眉,叹了口气。
“怎么样。”韩恭有些吃不住,“管子进去了没有。”
破开了口,血涌了出来,顾若离颤抖的将管子插了进去……虹吸的另一头连着壶的,因为并非透明,只能等稍后更换时才能知道到底有没有成功。
她固定住管子,人在床榻上跪坐了下来,一直手还扶着。
“要一直这样扶着?”杨文治看着顾若离的手,她点了点头,道:“是,不能滑落下来。”
杨文治没说话。
门外,冯匀拍着门喊道:“县主,东西做出来了,您看看。”
“什么样的东西,我瞧瞧。”赵凌走过来,就看到冯匀手里的东西,和剪刀差不多的样子,但是却要锋利许多,单一边和钓鱼钩很像,不同的是能手握住松紧移动,他指着钳子声音颤抖的道:“用……用这个?”
冯匀点了点头。
“这不是和吊琵琶骨一样。”赵凌不敢置信,回头看着太后,太后撇过头去不看冯匀手里的东西,摆着手道:“你既答应让静安去治,就什么都不要管,等着她的消息就行了。”
赵凌唉了一声拂袖不再看。
冯匀在门外脱了外套鞋袜,用步包着脸进了门,拿着东西给顾若离看,“您瞧瞧。”
是金质的,她仔细看了一眼,颔首道:“可以,你拿去消毒,越快越好。”
冯匀应是重新出了门匆匆出去消毒,弄了好一会儿才回来。
“岑大夫,你帮我扶着管子。”顾若离接了巾夹钳在手里穿了线,摸索着那根这段的肋骨,估算了位置就望着韩恭,“扶紧了。”
韩恭点了点头。
她就下了刀,沿着肋骨隔开两个口子,用钳子穿过皮肉,将折断的肋骨夹住,又在钳子上穿过线,吊了起来,算了松紧掉在了床板上。
圣上这一次真的晕了过去。
顾若离扶脉,脉搏明显变弱!
输血,如果能输血就好了,她急的不得了,拿了针给圣上扎了几针。
房间里的人看的目瞪口呆,不曾想到还有这样的方法!
从外面,将肋骨吊起来,就跟手艺人一样,简单粗暴……但是又不得不说这个法子,确实会比他们止血化瘀,等待身体自然修复要来的快,来的直接。
“接下来怎么办。”在一边,周大夫已经看傻了眼。
顾若离回道:“等引流的量,和血的状态。”是单纯液体,还是会有固态的血块。
若是有血块……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难道要开胸?
她揉着额头在床前坐了下来。
大家看她落座,也纷纷瘫坐在椅子上,提在嗓子眼的心慢慢的滑了回去。
“怎么样。”赵凌在外面拍着门,“静安,父皇现在怎么样了。”
门推开,赵凌就要进来,顾若离愠怒道:“苏召,帮殿下换身干净的衣服。”
赵凌一怔,又不得不退回去乖乖的换了衣服进来。
“父皇!”他进来时,看到圣上的样子,脑子里就蹦出四个字来,“千疮百孔!”
顾若离没理他,接了岑琛的手扶着管子,估算了时间,她和岑琛道:“换一只壶来。稍后你再让人回医馆多取两只来。”
岑琛应是。
顾若离拿钳子夹住管子换了一只壶,岑琛将壶里的血倒出来,血量很多,这出乎她的意料。
“岑琛。”顾若离道:“将破伤风以及消炎药的方子给韩先生。”又道:“将白姑娘新研的那一份一并拿去抓药煎出来备用。”
岑琛应是。
赵凌被冷落在一边,倒也没有不悦,只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木然的站在床边,看着心目中如山一般的父亲,被人如同皮影似的牵着线,静静的躺着。
他抱着头,噗通一声坐在椅子上,说不出话来。
太后和樊氏也换了衣服进来,樊氏捂着嘴坐在脚踏上哭着,太后亦是簌簌的落着泪:“静安啊,这样要多久?”
“肋骨上大约要半个月到二十日。”顾若离回道:“至于引流,依情况而定。”
太后撑着坐了下来,没了话。
圣上并没有醒,顾若离一直陪坐着,将能喂的药都喂了,能针灸的方式都试了一遍,接下来的事,就只有等。
杨文雍和翁叙章以及徐翼等五位阁老坐在偏殿中,周太医进来,和几人说了大概的情况,翁叙章负着手来回走了几趟,问道:“县主说只有五分把握?”
周太医点了点头。
翁叙章看向徐翼,又和杨文雍对视一眼……
如果只有五分把握,他们是不是要将后事先准备好,若圣上真的去了,朝中不至于慌了手脚。
“赵将军那边,可要送信请他回来?”徐翼问道。
翁叙章点了点头道:“情况不同,他在比较好!”
圣上受伤,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告诉赵远山,再说,就算想瞒着他也瞒不住啊,里面治病的人可是静安县主。
“那就让人快马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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