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一个人站在那里,究竟有多久,她自己也。info一阵冷风吹过来,金莲觉得身上很冷,回过神来,大盆里的炭已经烧完,没有加新炭进去,自然也就熄灭了,窗外又断断续续地飘起了大片的雪花。
此时的潘金莲心灰意冷,她把酒菜收拾好放在楼下的厨房里,回到房里便泪如雨下。
这样的结果,其实也在她的预料之中,也在她的预料之外。因为武松是个正人君子,他不可能接受这种令正人君子视为不齿的爱,否则他就不是阳谷县百姓爱戴的武都头、打虎英雄武松,这是预料之中。可是凭着他的精明,他应该让金莲把替自己辩解的话说完,知道金莲她只有爱意并愿意把它埋藏在心底,不会让他难堪,可他不把话听完就拂袖而去,对金莲不理睬,从此将金莲打入坏女人之列,又在金莲的预料之外。
完了,武松一定会搬出去住,避免与金莲再见面,他以为金莲会纠缠不休吗?为了替他哥哥保存颜面,他一定会找借口搬出去的。潘金莲躲回自己的房间,前思后想,实在找不到挽留他再住的理由,只觉得外面的天色渐渐由亮转黑;而金莲也似睡非睡,迷迷糊糊的。
忽然听见楼下的门响,是武大郎挑担回来了,在楼下声音就传来:“娘子,真的如妳所说,我今天炊饼生意特别的好,卖熟食的就只有我一个人。”
没听见潘金莲的回答,又听见武大郎咦的一声,然后便是上楼的脚步声渐渐进了门,又听见他问:“娘子,妳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了?”
见潘金莲仍然没有回答,他不敢打扰,又下楼去了。他已经习惯了金莲喜怒无常的举动,不知道金莲又是哪里不对劲了,便悄悄地下楼,一个人到了厨房里,看着那凉透的酒菜发呆,金莲在楼上仔细地听着楼下的动静。
武大郎回家一会儿,就听见武松也回来,带着手下一名士卒,手拿着扁担,收拾衣物,武大郎急着问:“兄弟,住哥哥这里不好吗?怎么不说一声就要搬走呢?”
武松心想:再继续住下去,他一定无法再把持自己,他一定会不自禁地爱上金莲,而做出对不起大哥的事,让金莲陷入无法挽回的处境,惹出鄙视的骂名,潘金莲一辈子都别想抬起头了。
只听见武松回答:“武松自是顽劣,江湖上交的朋友太多了,常来打扰,恐怕会有不便,还是请哥哥让武松自便,武松自是时常会前来看望兄长。”
武松与那士卒动作甚快,就一会儿功夫就收拾完了东西告辞而去。武大郎搞不清自家兄弟为何突然要搬出去住,他也习惯了兄弟敢做敢为的性格,也从不敢过问兄弟的事,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武松的离去,即使有疑问,也只能留在肚里。
悔恨就像一条毒虫在吞噬潘金莲的心,她痛恨她自己,为什么把持不住自己,硬要把这种爱意说出来,为什么不让它埋在自己的心灵深处。舅舅早就告诉金莲,如果武松知道她有这份心思,一定会看轻她,而且一定会搬走。
可是她爱武松有什么错呢?从外表与思想上看,她与武松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张善人为了报复潘金莲,而强迫把她嫁给一个根本配不上她,而且也毫无感情的人,她根本不爱武大郎,她为什么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呢?
可是武松呢?他根本不会理会金莲的这份爱情。只因为潘金莲是他长嫂,小叔子怎么能接受嫂子的爱情呢?这种让仁义道德与正人君子所不齿的爱,也是武松不屑一顾的。他绝不会让自己的兄长蒙羞,也不会让自己堕入为了美人而不顾人伦的地狱中去。
“天啊,我该怎么办?怎么才能回到过去那三个月大家相敬如宾的日子呢?”
尽管潘金莲反复地思索,却是一筹莫展,但是武松在金莲心中的地位却上升到神的地位,他拒绝了金莲,甚至给金莲难堪,金莲却对他更加的敬重。
被武松拒绝了,虽然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但是这个打击对于潘金莲却是致命的。因为在她二十多岁的生活中,她没有真心真意地爱过任何一个男人。对于有权有势、有地位的张善人之流的男人,别说做他的小老婆,有辱金莲的人格,就算是做他们所谓的正室,金莲也同样会拒绝。因为他们没有人性,品格低下,如同qín_shòu,与他们同床共眠,同样是对金莲人格的污辱,这就是金莲为什么抵死不嫁他的缘由。
但是张善人强迫她嫁给的武大郎,金莲同样也不喜欢。当然她是一个爱美的女人,不喜欢外貌丑陋的武大郎,也是顺理成章的事;究其深处的原因,是金莲不愿意一个懦弱无能之辈做她的丈夫。
她之所以对武松心生爱意,武松高大英挺的个子,仪表堂堂的外貌只是原因之一,美的东西谁不喜欢?可是她更爱的是那高大英挺背后的仁义之心。他的正直、勇敢姑且不说,在这么一个向权势财富低头的世道里,他却逆流而上。敢于为处在灾难深重地位里的百姓出头,挺身而出为他们办事,从不接受他们一点报答,他藐视权势与财富,这一点与潘金莲是多么的相似。
他是阳谷县百姓的保护神,这样的男人是英雄,是世上的稀世珍宝,潘金莲爱他。潘金莲相信,有无数个少女、少妇与她一样,把他深深在藏在心中最隐密、最神圣的地方。
可是这个世道是容不得这样的爱,武松是属于大家的,他不可能属于某一个人。金莲的所作所为,对他其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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