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翻了个跟斗,左脚在一棵松树的枝干上一勾,身子已经定住,于轰轰雷震中朗声说道:“后学晚辈,明教教主张无忌,拜见三位高僧。”
说着左脚站在树干,右脚凌空,躬身行礼。松树的枝干随着他这一拜之势犹似波浪般上下起伏,张无忌稳稳站住,他虽然躬身行礼,但是居高临下,不落半点下风。三位高僧感觉到黑索相互缠绕,反手一抖,三索便即分开。
那脸色惨白的老僧森然说道:“老衲还以为是何方高人降临,原来是魔教的大魔头到了。老衲师兄弟三人坐关数十年,不但不理俗务,连本寺大事也素来不加以闻问,不料今日与魔教主相逢,实在是生平之幸。”
张无忌听他左一句魔头,右一句魔教,显然是对本教恶感极深,不由得大是踌躇,不知道如何开口申述才是。只听到那黄脸的老僧说道:“魔教教主是南宫霸天,怎么会是阁下呢?”
张无忌说:“南宫教主已经逝世了。”
那黄脸老僧啊的一声,不再说话,一声惊呼之中,似乎是蕴藏着无限伤心失望。张无忌心想:“他听得南宫教主逝世,极是难过,想来当年和南宫教主定是交情甚深。金毛狮王是南宫教主的旧部,我且动以故人之情,再说出南宫教主为圆真害死的,且看如何?”
便说:“大师想必认识南宫教主了?”
黄脸老僧说道:“自然识得,老衲若非识得大英雄南宫霸天,何致成为独眼之人?我师兄弟三人,又何必坐这三十多年的枯禅?”这几句话说得平平淡淡,但其中所含的沉痛和怨毒却显然既深且巨。
张无忌暗叫:“糟糕,糟糕。”
从他言语中听来,这老僧的一只眼睛便是坏在南宫霸天的手中,而他师兄弟三人枯禅一坐三十多年,痛下苦功,就是为了要报此仇怨,这时听到大仇人已死,不免大失所望。
黄脸老僧忽然一声清啸,说道:“张教主,老衲法名渡厄,这位白脸师弟,法名渡劫,这位黑脸师弟,法名渡难。南宫霸天既然已死,我三人的深仇大怨只好落在现任教主的身上。我们的师侄空见、空性二人又都死在贵教手下,你既然来到此地,自是有恃无恐,数十年来恩恩怨怨,作一个了断。”
张无忌说:“晚辈与贵派并无梁子,此次前来志在营救金毛狮王谢大侠。空见神僧虽然为金毛狮王失手误伤,这中间颇有曲折,至于空性神僧之死,与敝派却是全无瓜葛,三位不可听一面之辞,须明辨是非才好。”
白脸老僧渡劫说:“依你说来,空性为何人所害?”
张无忌皱眉说:“据晚辈所知,空性神僧是死于朝廷汝阳王府的武士手下。”
渡劫:“汝阳王府的众武士为何人率领?”
张无忌:“汝阳王之女,汉名赵敏。”
渡劫:“我听圆真言道,此女已经和贵教连手作了一路,她叛君叛父,投诚明教,此言是真是假?”
他辞锋咄咄逼人,一步紧于一步,张无忌只得说:“不错,她……她现在……现在已经弃暗投明了。”
渡劫朗声说道:“杀空见的是魔教的金毛狮王谢逊,杀空性的是魔教的赵敏。这个赵敏更攻破少林寺,将我寺弟子擒去,最不可恕的是,竟在本寺十六尊罗汉像上刻以侮辱之言。再加上我师兄的一只眼珠,我三人合起来一百年的枯禅。张教主,这笔帐不跟你算,却要跟谁算呢?”
张无忌长叹一声,心想自己既然承认收容赵敏,她以往的过恶,只有一股脑的承揽在自己身上,至于南宫教主和金毛狮王当年结下的仇怨,直到今日,渡劫所言不错,我若不担当,谁来担当?
他身子挺直,朗声说道:“三位老禅师既然如此说,晚辈无可逃避,一切罪过,便由晚辈一人承当便是。但是金毛狮王伤及空见神僧,实在是有无数的苦衷,还请三位老禅师恕过。”
渡厄说:“你凭着什么敢来替谢逊说情?难道我师兄弟三人,便杀你不得吗?”
张无忌心想事已至此,只有奋力一拚,便说:“晚辈以一敌三,万万不是三位的对手,请那一位老禅师赐教?”
渡劫:“我们单打独斗,并无胜你的把握,这等血海深仇,也不能讲究江湖规矩了。好魔头,下来领死吧,阿弥陀佛!”
他一宣佛号,渡厄、渡难二僧齐声道:“我佛慈悲!”三根黑索倏地飞起,疾向他身上卷来。
张无忌身子一沉,从三条黑索间窜了下来,双脚尚未着地,身形已变向渡难扑了过去。渡难左掌猛地翻出,向他小腹击去,张无忌转身卸劲,便在此时,渡厄和渡劫的两根黑索同时卷到。
张无忌滴溜溜转了半个圈子,渡劫左掌猛挥打了过来,张无忌在三棵松树之间见招拆招,一掌劈出向渡厄劈了过去。渡厄侧头避让,还是打在他的脸上,竟是隐隐生痛,他喝了一声:“好小子!”
黑索抖动,转成两个圆圈,往张无忌的头顶盖下,张无忌避过索圈,疾向渡劫攻去。他越斗越是心惊,在三条黑索和三股掌势的激荡之下,竟似渐渐凝聚成胶一般。他从未遇到过如此高强的对手,斗到二百多招时,变得只守不攻,以图自保。
他心想:“再斗下去只有送命,今日暂且脱身,等待去约鹰王、杨左使、范右使、韦蝠王,我们五人合力,一定可以胜过三僧,那时再来营救金毛狮王。”
当下向渡厄急攻三招,待要抢出圈子,不料三条黑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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