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出一种玄妙的感觉,经风萧逸这一指点,迷津已破,真理就在眼前,可却隔着一层淡淡的迷雾,仿佛可见一角,但又朦胧不清。
“古迹斑驳,岁月磨去了棱角,千古一剑只为敌。”风萧逸望着青岩而论。
“一剑只为敌?”
傅平仓若有所思,神情一凛,仿佛一点就通,诚恳道:“风萧兄,在下好像明白了,只是不能确定是否对错,还请赐教。”
“若我所料不错,这一剑应该是某位剑道前辈所留下,剑意过千年不灭,本意出于固守阻敌,为敌者,剑方斩之。”风萧逸道。
“原来如此,难怪风萧兄能在林内待上多日而无恙。”细想下,傅平仓恍然道。
“风萧小友见解高深,愚昧老夫佩服。”剑城老者话出真心。
“不过是碰巧,实属好运。”
风萧逸并非谦虚,而是实言,他真的是无意有感,才逐渐悟出留下剑意之人的剑道之德,获得部分剑意传承,并借此一举冲入七重天境,成就自身。
刚开始,他本是要极致磨练己身,而当全部放开身心之后,挺过了小段时间的痛苦,看似危急之刻,继而迎来的却是剑意反变,不仅不再侵蚀他,反而开始尝试接受他。
犹如枯木逢春,又若否极泰来。
就是这样的转机,令他渐渐获得了剑意的认可,也明悟了持剑者的追求贤德之心。
然而在此过程中,风萧逸又好似另有发现,剑意如此可骇,易伤人致死,大大有违持剑者的贤德之心!
“可是染上了厄土的不祥?”风萧逸暗自揣测。
“今日承蒙风萧兄点悟,厄土之行,实是获益匪浅,于我他日剑道之路而言,如有披荆斩棘之重要作用。”傅平仓感谢道。
剑城老者皱起眉头,迟疑间,嘴唇轻轻蠕动了一下。
过了一会,他带着疑问出声道:“少主,我乱地风气使然,秉承的法则与金色剑意相悖,恐怕这不适合我剑城的剑道主旨。”
闻言,傅平仓心头一沉,剑城老者所言不假,他也没有忽略这一点,刚才只是不曾多想,但这又是终究要面对的问题。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乱地之人常年靠近厄土,殊不知蒙尘已覆盖心灵。饱受血腥浸泡,如此下去,终有一日,唯恐会走向迷失自我。”风萧逸心中暗忖。
此番言论,他只藏心间,若是直言道出,只令乱地之人视他为危言耸听,所以若不放任不管,只可间接委婉劝告。
傅平仓二人眉头深锁,脸上爬出一丝复杂神色,瞳孔中仿佛浮现出了丝丝迷惘。
旁边的出云谷及银山寨中年等人,都在细细倾听,要虚心而受惠。
左思右想了一会,傅平仓苦思无果,看了眼剑城老者,也是一无所获。
“风萧兄,可有何高见?”
想到身旁的风萧逸,傅平仓诚心请教。
风萧逸开口,道:“以剑而论,剑有两刃,既可斩敌,亦会伤己。”
“古人有云:有金玉其表,败絮其中者,亦存妍皮不裹痴骨。”
“圣者孰言绝无过?恶人也尚存善念。世间之事本就无绝对,又何需拘泥于分界而定论。”
风萧逸道:“诸位身处乱地多年,习惯了这里的杀伐,踏着他人的血与骨,实力是可一日千里,可修炼之途,也并非只有一味的厮杀。去除戾气使我身心空明易悟境,又何尝不是个可行之法。”
话说完,风萧逸留时间给予傅平仓等人好好深思。
剑城老者认可地点点头,觉得这番话深有道理。
“说得不错!善恶谁可定论?我乱地就认定为恶了吗,那些高高在上的古老强族就可代表善了吗?”银山寨中年道。
当谈到这一话题,虽然他明知道风萧逸只是在借喻,并非主题,但还是忍不住插上一句。
出云寨老者脸色沉静,这时也开了口,平淡地道:“小友此言不错,可后段言论,可是在批判我乱地的血雨作风?”
简单的一句话,气氛却变得了有些凝固。
“非也!布恢兄,风萧小友并非此意,而是在劝导我等,在追求实力的同时,不忘对境界的感悟,彼此相得益彰,行得更远。”剑城老者解释道。
“只不过小友是想让我等更加注重境界感悟这一方,这才导致布恢兄误解。”
剑城老者进一步解释,毕竟风萧逸是出于为他家少主解惑,所以他不想产生什么误会。
出云寨老者想了想,道:“原来如此,是老夫愚昧了,不懂小友之意,莫怪莫怪。”
见没人再插话,一脸正色的傅平仓认真地道:“听风萧兄一席言,如获珍宝,在下回去之后,定会立即闭关好好参悟,踏出自己的新生剑道之路。”
剑城老者欣然一笑,大喜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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