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来,不觉一年之期已过。
北风吹朔,连沙漠地带也冷了下来,更不要说前来大漠的高山深谷。
这小镇处于极西苦寒之地,来往的客人越来越少,慢慢已彻底进入了休息的季节。
秦长风没事就写写字、炼炼丹。
若有病人就权当大夫,若没病人时就静下心来修炼正阳功。
若是呆在屋中觉得气闷,他就骑驴或是骑马,带上小黑来到沙漠之中,他吹着笛子,放纵狂奔。
不过,他心中隐有伤痛,埋葬琴七的所在,他一直有意无意地躲着那个方向。
他一直怀着一个臆想,若有一日学会仙法,一定能将琴大哥复活过来,但这似乎太遥远且不切实际。
他不往那边走,似乎琴七就一直活在他心中,就还有希望,这也是凡人心有所怯,往往躲避了事。
小黑一天比一天长的更大,它也越来越懂秦长风的心思,无论行止,秦长风若有所指,小黑无有不往。
翻了年,就是春天。
小黑已长到齐腰高了,它雄伟的身材,让镇上人见了都有些害怕。
好在秦长风极少放它出门,但要出去,都是带着一起去少有人的沙漠之中,也不会惊扰到他人。
迷雾沼泽也有一段时间没去,那里与这小镇虽隔得不远,冬天却显得格外寒冷,小黑适应了镇上温暖一些的气候,竟不愿再走进严寒之中。
冬去春来,又到了春意盎然的季节,也是商旅开拔出发的季节。
小镇久无客,客来满厅堂。
黄石镇地近大沙漠,大沙漠辛苦跋涉而来的旅人,走出大漠,到了这里,就像进入天堂。
这里不但有喝不完的清水,更有烈酒、馒头和热炕,对于他们而言,又有什么能比这几样能让他们满足呢?
对将要走出山区,将要踏入沙漠的商队,也在此处补充水源,整备驼马。因那变幻莫测的沙漠,充满了残酷无情,自以为铁打的汉子,若没有充分的准备,进了沙漠,也会变成一个软弱的娘们。
春天来了,这些客人终于来了。
硕大的商队,从南方繁华之地来,贩卖物品到西域各国去,十倍百倍的利润,让人心动不已,让人铤而走险。
商队都在客栈住下一两天,若是人太多了客栈住不下,也会借宿在周围百姓家里安歇。
商队有驮货的牲畜生了病,就会便宜卖给镇上的百姓,让牲畜在镇上生养安息,待养好了,又被人过往的商人买走。
这样,对商队、对居民、对马匹,都是最好的结局。
这次却不行,这匹马十分名贵,是商队大老板花了大价钱从中原买来的,是他准备带回西域去卖的种马。
这马虽是一匹好马,却在中原之地悠闲惯了,受不了这一路的艰辛,到了这里,已是病恹恹的,只怕再也熬不过大沙漠残酷的风沙。
老板听说镇上有位医术了得的大夫,就命人牵了马,上门求医。
秦长风治过人,却没治过马。
人可以切脉,可以询症,马却没有脉,也不会说自己那里不舒服。
他见马儿病恹恹不吃草料,又拉了稀,就猜想是肠胃出了毛病。
马儿拉的稀屎中应该有病的原因,秦长风随地捡了一根木棍,蹲着扒拉起那堆稀屎,希望能从那堆稀屎中发现马儿拉稀的秘密。
“小兄弟,屎里边有什么?”
小石头抬头望去,只见阳光中走来一个高大的人影,灰白的头发,挽着个高高的道髻,阳光下高高的鼻子,眼睛笑起来眯成一条缝,身上的袍子,看上去虽是破旧,但料子却是不错。
那高髻老人牵着一匹高大的白马,白马带着一路的风尘,也是病恹恹的无精打采。
秦长风不好意思扔掉手里的棍子。
他一时还没有发现马的病因,再见那老者气度不凡,不由答说:“老先生,不要误会,我不是在玩…其实我是一位大夫,在给这马儿看病。”
“哈哈!看不出小兄弟竟是位大夫,对了!这里是风云医馆,你是大夫也不出奇。我听说馆主医术甚是了得,不知小兄弟和馆主怎么称呼?可否可为我通报?”
秦长风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说道:“这里住得只有我一人,我想你要找的人应该就是我。”
“哦,还以为馆主另有其人,没不想就是小兄弟你,嗯……小兄弟可否帮我这马儿也看看?”
秦长风刚想问他马儿什么毛病,还没说出口,那白马就很识趣般地拉出一滩稀屎来,颜色和地上的一大滩差不多。
秦长风心中暗笑:一客不烦二主,一病不烦二医,两马当可同治。
他又捡起一根木棍,慢慢走到那白马旁边,也用木棍去扒拉那马儿的稀屎,观察了一会,终于看见屎里还没有完全消化的阎王栜。
他松了一口气,转身进了院门,抓了几把药,放在药罐里煎了起来。
老人也似没什么事忙,牵着马跟着进了院子,见秦长风抓药煎药都是熟练无比,不由地赞道:“小兄弟,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医道甚是了得。”
秦长风随口客气一句,也不多讲,只细心煎药。
煎好了药,他又将药倒入一个竹筒中,再走到那白马身前。
白马见陌生人靠近,不由后退了几步,秦长风一边将辔头拉住,那白马就再也退不动。
他不愿更多显露出功夫来,就对老人喊道:“老先生,劳驾你帮个忙,将他嘴撬开。”
高髻老人走上前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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