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未知的恐惧,对于即将到来的危险,帝梵无所畏惧,当下最重要,珍惜每一刻他所能够做的,便问心无愧。
生命的意义,便是让每一刻都充满意义,他的一丝心神停留在了小女婴的身上,他知道,吸引小女婴的是法则,不是他,他只是一个希望拥有法则的人,但也希望,别人的目光会投注到他的身上,尤其是,他所在乎的那些人。
小女婴没有熟睡,在他的身上爬来爬去,这让帝梵疑云丛生,吸引小女婴的……真的只是法则吗?
会不会有那么一种可能,尽管很微弱,但会不会有这种可能,小女婴所投注的目光,其实不是法则,而是他,是他在吸引小女婴,会不会有那么一刻,当他身上的法则离他而去的时候,小女婴也仍然可以像现在这样,依偎在他的身边,伴随他左右?
孤独,很可怕的。
一滴滴的水珠从巨大的水球上涌入到他的体内,他几乎全部的心神都在解剖这些水滴,他对水滴的认识飞速成长,他的境界增长得很快,他的悟体在被洗刷,他在成长,这是他渴求的……
可是,他仍然有那么一丝心神,分散了出来,留在了小女婴的身上,这是他愿意做的,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老实说,小女婴已经救过他的命了,对于拯救过他生命的人来说,他当然不会无视。
这个会狰狞会咆哮但也会很温柔的小女婴,在他身上爬来爬去的小女婴,会……离他而去吗?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是已经吞噬过别人了,他们的记忆,我也都知道,我那个时候已经能够听懂别人说什么了,我比你要早熟的。”
帝梵对着小女婴,传出去了一句话,试图和她交流。
帝梵的记忆回到了几年前,自己还是婴儿的时候,他孤独得诞生在宇宙中,没有人陪伴,几个歹人要生杀他,被他的吞噬之力所吞噬了,那些残存的记忆碎片帮助他快速得了解到了自己的生存状况,语言文字,宇宙环境,他那个时候,当第一次有意识,开始思考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他生而孤独,生而彷徨。
孤独这种东西,他挥之不去,他活了几年,孤独就跟随了他几年,再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什么是孤独了,那种可怕的寒意,比万年寒冰还要冷彻心扉。
“咿咿咿。”
小女生用稚嫩的声音回应了帝梵。
帝梵笑了,笑她简直是个笨蛋呐,可以化龙的小女婴,竟然还不如当时的自己。
“用不用教你说话啊?”
帝梵用大哥哥的口吻逗弄小女婴,边说着便用手抚摸小女婴的小脑袋。
“咿咿咿。”
小女婴又回应了他,帝梵笑着摇了摇头。
“你这么喜欢咿咿咿,那我就叫你咿咿好了,嗯?”
“咿咿咿咿!”小女婴也不知道是真听懂了还是没有,反正她此刻表现的很是兴奋,在帝梵的身上又是手舞足蹈又是胡乱攀爬的,简直可爱极了。
“咿咿呀,要不要教你学说话?”
小女婴又是咿咿咿得一阵活泼,帝梵当即便是从心海中烙印出了一段语言的讲解,化成一个玉简,传递给了小女婴。
小女婴抱着这个玉简爱不释手,把玩个不停,完全没意识到这是什么,干脆就把它当成了一个玩具,抱在手里边玩来玩去,不亦乐乎。
帝梵哑然失笑。
看来,让咿咿和他正常得交流,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了。
“小梵。或许……姐姐可以陪你说会儿话。”
这个时候,帝梵的脑海中,夕茗的声音响了起来,温柔而灵动,宛如天籁。
“夕茗姐……”
帝梵很恭敬地回应了一句,在他的印象中,夕茗姐是和他一样忙碌的人,一直在忙着修复她残损的灵魂和意志,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和他闲扯别的,他也很是识时务的,这么多年来,没有怎么打扰过她。
现在想想,这样做,可真的不应该啊,两个本应该最为亲近的人,却由于生存的需要,而却没有多少共同的交流,对于夕茗,他知之甚少,知道他是自己母亲身边的弟子,似乎也仅此而已了。
“嗯……既然那个小女婴你都叫他咿咿了,你以后也不要叫我夕茗姐了,就叫我……姐姐好了。”
显然,夕茗也认识到了这一点,她很内疚,这个姐姐做的一点都不称职,她虽然一直陪伴在帝梵的脑海中,可以感知到他的想法,她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可以最为直接得与帝梵进行交流,可她却忙于恢复,没有给帝梵最为温暖的陪伴,她一想到这里,就情不自禁得难受。
现在,她的意志与灵魂,都较之最初,有了很大的恢复,也不用那么着急地,每时每刻都把时间放在恢复上了,是时候,陪伴陪伴帝梵了。
小帝梵,很孤独,很可怜,再也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一点了。
所以,在感知到帝梵与小女婴交流后,她能真切得感受到,帝梵的那份孤独与忧伤,那种深入骨髓的感觉,让她心疼不已,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再这样耽误下去了,帝梵的修炼固然重要,但是,内心的成长,同样至关重要。
她没有再像以前那样,称呼帝梵为小帝梵了,她要和帝梵进一步沟通,要给他最温暖的呵护,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下去了,那算什么?只是充当帝梵的修炼导师吗?只是在帝梵的生命受到危险的时候,才出来不声不响得甩给帝梵一本修炼功法以及逃生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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