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善在恢复身体。
他没有询问自己如何得救,也没有问阿荣她如何及时赶到,他从来知道她的与众不同。
嘉荣也知道他必定猜到了些什么,但是他不问,也愿意相信自己,那她便不会离开。
他们在聊天,嘉荣说,他就在一旁应和,好似一切都回到了那个小小的山村一般。
“你还记得小雯吗,她嫁人了,嫁了青河县的一家商贾,我还以为她要嫁给县里的秀才老爷呢。”
“是么。”赵善的嘴角还有些苍白,在牢里的日子着实伤身。
“我把山林送给了学馆馆长。”
“哦?为什么?”
“因为只有馆长不会拿我的果子来卖。”
“好可惜,你都没吃过我种的果子。”
“没什么可惜的,你再种给我就好。”赵善想象着那个画面,似是尝到了那沁人的甘甜之味。
随即他话音一转,又说道。
“你打算离开邻水村。”这不是询问,他从她的言语间推断出,甚至于,她可能早已经离开了那里。
“嗯,在找你之前,我正打算离开。”
“为什么?”
嘉荣看向他,温婉的笑了笑,“因为阿嬷们总是要给我议亲。”
赵善点点头,“嗯,那是该搬走。”
“你呢,这些年,你怎么样?又怎么惹上这般灾难?”
“我……?”赵善觉得自己有很多话要说,却又觉得不值一提。
“我过的还好,只是惹了些麻烦。”
嘉荣见此也没再多问,想来还是要顾忌身边人的面子。
“今后你有什么打算?”是否还要走从前那条路?
“科举之路,从此无缘。”
此话一出,嘉荣便知道他还没有放弃。
“那么便离开这里,去京城。”
“京城?”
“自荐客卿,一样能够辅佐明主。”他看向阿荣,希望能够得到她的支持。
“嗯”嘉荣点点头,他的选择,便是他的人生,他的命运。
“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因果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嘉荣一口便应下了,虽然彼时她还有诸多要考虑的事情没考虑好,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鲁国的京都,与新京大有不同,却又那般相像。
嘉荣陪着因果乘车马来到此地,而自己则化身为了他的小厮。
“为什么是小厮?”她可没扮过男儿身,万一漏出马脚怎么办。
“只有小厮,你才能同我一同入国公府。”
“好吧。”嘉荣认命,大不了施些法术罢了。
“公子,国公府到了。”马夫在车外喊道。
“我们终于到了。”
两人下车,递上拜帖。
“滁山殷过,久闻英国公惜才之名,特此拜谒,愿为国公大人,效犬马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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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庭山
将勋、时难是除却义成外最低调的神祗,溟涬有召才会现身,族群亦然。
麒麟一族子嗣长盛的代价便是神力的消逝,此消彼长,后辈难有佼佼者,送去昆仑的子熙已是此中斐然者。
溟涬进入堂庭山的时候,腰间的寻息却没有了反应。
他寻遍此山的各个角落才找到问题的源。
堂庭山脉间藏有一处腹地,若非进入堂庭山,决不能发现。
此地虽说是腹地,地势却并不复杂,与堂庭山其余之处别无二致,可若是站在此地的制高点看去,便能发现其中不同之处。
自古山川水脉自有规制,大地之势,山成阻水,水形断山,此地本该是水脉灌溉之势,却无半分水势,反而草木茂盛,本该流经此地的丽水绕过了它,汇入江海。
溟涬落在腹地最中心的位置,环顾周围景致,才发现此地无生泽气韵,本不该生出草木。
他闭目凝神,神识探向四面八方,所到之处无任何障碍。
骤然睁开双眼,一双异色的瞳孔显现,凌厉的银光破空而来,所到之处瞬间草木幻象消逝。
原来这里就如荒火燎原之后一般贫瘠荒芜,且与堂庭山四周景色格格不入。
堂庭山多产晶石,地下洞穴脉络复杂多变,且相互贯通。
那么便是这片腹地的下面,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东西。
溟涬化掌落于此间,掌下生风,退散诸天化像,地间龟裂,恶气四溢,红光乍现其中,一道七煞锁魂之阵现身。
此阵法必定是由法力高者强布施,着七煞锁魂,阵法之下必定是世间极恶之物。
溟涬既然想知道是什么扰乱了寻息,便要破除此阵法。
他召列缺神剑在其手,剑身激耀,紫电光飞,抛于空中,剑身以破云之势俯冲而下,落入七煞锁魂阵眼之内,瞬间阵法迸裂,支离破碎。
将勋时难夫妇前来阻止的那一刻,一切已经结束了,只见到那位流光银发飞扬手执列缺的身影,困在漫天黑雾之中,却依旧耀如电光。
“溟涬。”将勋认出了他。
转过身看向他们夫妇二人的那一刻,那双异色的瞳孔似是摄心夺魄,威之天地众生。
“七煞之阵。”溟涬明白此地能施阵的,必然是他们二人。
“正是我们夫妻二人结下此阵。”将勋解释,他见那东西震慑于溟涬的法力而不敢动作,便一一道来。
“此物乃是上古神魔遗留下的法器,有摄夺神力之能,将堂庭山搅的生气全无,我二人在落居堂庭之时发现此物,便将其封印在此处。”
溟涬闻此将那东西取出,宝瓶模样,上面一团星云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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