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罕大叔,这一次我回来,并不求什么功勋,只是不想林丹汗骑在我们部落头上作威作福,将大好的牧场抢走,所以我愿意为部落而战。”
“竟然是这个原因。”乌尔罕看了看眼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转了转眼珠说道:“没想到在我们部落日益没落的今天,竟然还有你这般豪情的汉子。”
“并不是什么豪情,只是因为我的亲人还在这里。”
乌尔罕点点头道,“虽然你有这份心,我很替你父母为你而感到骄傲。不过达尔部落的人还是要去的。”
“我已经知晓了大汗的旨意,请乌尔罕大叔放心,您先回去禀告大汗,我与谙达共同祭拜父母,与玉筝完婚之后,就带着族人去拜见大汗。这些年,我虽然漂流在外,也学习了一身武艺,现在正是为大汗效力的时候。”
“大汗已经急不可耐的要见达尔虎兔了,”说着乌尔罕却忽然不讲情面,一只手按住达尔虎兔,说道:“这样好了,你在达尔部落也是能说得上话的,我先带着达尔虎兔去面见大汗,你祭拜完父母,再领着族人来大帐寻我们。”
说着,就要带走达尔虎兔。
赵甲心中大急,须知道,那大汉的大帐可是虎穴龙潭,一旦去了,可就没有回归的机会了。
再说了,虽然达尔部落没落了,但是达尔虎兔怎么说,也是一个部落的族长,这般被人抓走,达尔部落的威严何存?
别说赵甲,便是天真无邪的玉筝,都知道这件事情不对,于是赶忙上前去拉达尔虎兔。
而赵甲眼珠一转,忽然跪在地上,给乌尔罕磕了个头,他眼中含泪,呜咽着说道:“乌尔罕大叔,您跟我父亲也是谙达,我家的事情您也知道一些,我即将迎娶我谙达的妹妹,祭拜父母时,他若是不在场,玉筝连个家里人都没有,这婚算是怎么回事儿呢?我父母在下面,也不会开心的。”
此时,达尔部落的牧民都闻讯赶了过来,一脸气愤的看着乌尔罕。甚至不少人已经暗暗的拉动了弓箭,对准了乌尔罕。
这乌尔罕看着周围的牧民,心当下往下一沉,当下摇摇头说道:“也罢,也罢,当初你父亲照顾我,这个恩情总是要还的。如今若是我强行掳走你的谙达,你心中定然恼我,这样吧,我给你三天时间,让你祭拜父母,与玉筝完婚,然后带着你谙达来大帐面见大汗。”
话罢,乌尔罕从袖中取出一把银色短刃,递给了额撒,摸着额撒的头说道:“别怪叔叔心狠,实在是已经到了族群覆灭的边缘,每个族人都应该为族群奋战,叔叔也是逼不得已,这把短刃当做叔叔送给你大婚的礼物吧。”
说完便率队离去了。
听说要将族中的二百多青壮一次性征调走,达尔部落上下人心动荡,便是额撒和玉筝三人祭拜额撒的父母,也是草草了事。
额撒专门去了部落边缘看了看,乌尔罕虽然离去,却留下了斥候,暗中观察,防备达尔虎兔逃跑。
话说,这赵甲终究是跟着田见秀,侍奉了田见秀多年,总算是心中有些弯弯绕。
所以心中有了些其他想法,于是祭祀完父母,在父母灵前成亲之后,便赶忙将达尔虎兔唤至跟前,问询起来,“谙达,我记得我在板升城的时候,乌尔罕部落还很落魄,要靠各个部落接济,族人才不至于饿死,怎么这些年不见,都成了大汗的亲信了?”
“谙达你却不知道,这乌尔罕虽然相貌丑陋,但是却有个相貌不俗的女儿,他将女儿嫁给了大汗的儿子,所以深得大汗信任。”达尔虎兔长叹一声道,“如今乌尔罕可真的是牛气了,各个部落抢着巴结他,可是这世道真是弄人,先前看不起他的部落他从未多要一个青壮,反而昔日可怜他,给他帮助的部落,被他连连勒索,抓走了更多的青壮。如今很多部落对他避之如蛇蝎,都害怕被他咬一口呢。”
“这便是人性了。”赵甲闻言苦笑道:“这世间多是这种恩将仇报之人,也难怪先生经常教育我,这世间最怕小人得志。”
“这些我倒是不懂。”达尔虎兔连连摇头说道:“今日若不是你,我怕是已经惨遭毒手了,你与乌尔罕大叔有旧,你父亲与他是谙达,你去求求他,或许他能饶过我们部落。”
“我有些累了,”赵甲笑道:“谙达,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就先不要说这些话题了,我要……”
“你这家伙。”达尔虎兔一脸嫌弃道:“自小看你跟我妹子玩耍,我就恼火,如今让你得逞,我心里更是讨厌你了。去吧,去吧,我命人给你扎好了新的帐篷。”
就这样,赵甲和玉筝完婚,具体的情节不去展示,只记得当时吹灭了烛灯,歌声传出去很远,仿佛大帐都要飘了起来。
等到部落的烛火都熄灭的时候,看着沉睡在自己怀里的玉筝,赵甲忽然起身,眼神阴沉似水。
他觉得从谙达口中了解到的乌尔罕跟实际中的乌尔罕,并不是一类人,今日的乌尔罕太通人情了。
这其中必有玄机。
他不是没有想过,乌尔罕大叔,是因为昔日与父亲的感情才给自己达尔部落面子,但听谙达这么一说,他竟然是这种恩将仇报的小人,那让赵甲怎么去想他。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去乌尔罕部落查探一番,看看他们是否有严密的防备,是否可以带着达尔部落迁徙。
将千户赐予的雁翎刀挂上,换上一身夜行衣,这都是入了千户所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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