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贤妃省亲的事情,朝臣们的奏折堆满了通政司。不过因为内阁几位大佬的提前表态,包括科道言官在内,大家哪怕是有反对意见也都采取了相对温和的态度。
除了几位嫉妒贾家好命的勋亲家族指使自己的门下官员在朝堂撺掇了几个小虾米叫嚣了两天,大多数人还是默认了这道省亲圣旨。
相对于元春省亲,林枢这两天把大部分精力放在了那位杨泾的身上。
王焕将厚厚的一沓纸递给林枢,呼噜噜吸溜着面条,口齿不清的说道:“杨学礼因为扬州盐政的事先是被降职,然后因为海盐的崛起基本上失了前途,在治德七年末调任平阳府同知,去年水溶叛乱,平阳乱起,杨学礼失踪。据说是被水溶掳走了,生死不知。杨泾字学文,他与杨学礼是嫡亲兄弟……”
“这事也能怪我?”
林枢快速浏览完纸上的内容,哭笑不得的回道:“我都忘了杨学礼这个人了,扬州之事如同已过百年,我都对这位前扬州巡盐御史没丝毫印象。”
这两年自己忙得脚不沾地,哪里还能记得一个匆匆过客。更何况盐政之事,本就是他杨学礼急于求成,又想给他幕后的主子示好卖乖,这才导致盐户暴动,差点引发民乱。
要不是自己出了主意解了围,杨家人坟头上的草都有八丈高了!
王焕呼噜呼噜吃完了面,擦了擦嘴就说道:“杨泾或许是为了报仇,但更多的原因是你毁了晋商的计划。海盐的出现使得他们失去了从盐政搞钱的路子,而且他们当时为了打压海盐,投入了海量的银子,最后全部打了水漂。”
“所以这个杨泾也是晋商推上来的?”
林枢都有些佩服这群晋商了,在扬州赔了海量的银子,然后被水溶过境搜刮了一次,竟然还能推了杨泾进京跟自己与荣国府打擂台。
“你也别大意,这个杨泾与杨学礼不同。我爹说杨泾是从县丞一步步爬上来的,每次外察皆是上上。他的手段高着呢,去年水溶路过庆阳,他硬是提着刀站在城墙上守住了府城,据说他把他得三个儿子都赶上了城墙上守城,一战下来,一死一伤!”
嘶!
此子恐怖如斯啊,对敌人狠不算狠,对自己人狠的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王焕在椅子上一瘫,悠悠说道:“不过你也别太担心,父亲说晋商原本想推山西布政使张思维进六部,庭推时被驳了回去。中枢没他们的人,也就只能在边边角角算计算计人。”
自隆盛末年,内阁与六部几位大佬就再没有让晋商的人进过中枢。相比之下,二品的山西布政使张思维将来说不定还不如林枢晋级的快。
晋商八大家,一个随时可能出卖自己民族与国家的反骨崽,林枢的心中第一反应就是屠了这群人以防万一。
不过这想法想想就行了,自己这会跑去跟皇帝说八大家脑生反骨,皇帝也不会相信。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吧。”
林枢将手中的纸张收好,与王焕说起了其他事来。
王焕与迎春的婚事只剩一个月了,紧接着就是王媛的及笄礼,八月初自己也将迎娶王媛进门,这段日子王家忙的团团转,他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见未来的妻子了。
“二妹妹那边遇上事了,惟中兄不妨多关心关心。周家这么一闹,虽然被强行压了下去,但背地里肯定会有流言蜚语。”
“别提了,这事出了后,已经有人跟父亲说不如借此退婚,甚至连下家都给我找好了……”
王焕一脸的郁闷,跟林枢抱怨起来:“有个姓夏的皇商还找了中人说话,为这事母亲在梁尚书家老太太的寿宴上同夏家的太太大吵了一架。”
这事林枢也是知道的,礼部尚书梁稷之母七十大寿,昨日午宴时,皇商夏家的太太话里话外暗示王萧氏她家女儿有多少,乃王焕正妻的不二人选。
同时暗地里贬低迎春,惹得脾气一向温和的王萧氏大怒,当着满堂宾客与夏家太太大吵了一架。
当时小辈们大多也在场,夏家的女儿夏金桂性格泼辣,见其母亲与人争吵,便上前帮忙,与一旁的黛玉、王媛闹成了一团。
直到夏金桂情急之下出言辱及迎春,被黛玉甩了一巴掌,这才喝止了吵成一团的几人。
当然,这场冲突在林枢看来根本就是一场闹剧,至于黛玉当众打人会不会对她名声有碍,黛玉后来的话很令他欣慰。
“我堂堂御封县主,替他夏家教导一下不懂事的姑娘,有什么错?”
原本柔弱不能自理的妹妹终于有了“泼辣”之色,林枢很是满意。在家当姑娘时有他护着,自然娇养着。可将来嫁人了总不能受了欺负不敢还手吧。
泼辣点好,泼辣点自己过得更舒坦!
……
夏家是户部挂着号的大商号,其父生前有着领户部主事的虚衔。自夏父亡故,夏太太宠溺其女,养成个爱自己尊若菩萨,窥他人秽如泥土,外具花柳之姿,内秉风雷之性。
王焕生的俊俏,去年跨马游街之时,便被看热闹的夏金桂给看上了。原本想着找个机会与其亲近,却不想王贾两家定亲的消息传了出来。
这次周谚的那句污染秽语传开后,夏金桂觉得自己有了机会,便撺掇其母寻了中人说话,又被王琦直言拒绝。
皇商豪富,光看薛家就知道了。如今的夏家比薛家更加富奢,而且夏家的背后还站着好几位封疆大吏,特别是山西布政使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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