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白树成有了意识,在逐渐清醒中他努力地睁开了眼睛,看见朦胧的天空,看见昏暗的山涧。看见身旁有一个模糊的女子身影,身着亮丽的五彩布裙。她正跪坐在地上认真地为自己包扎着腿上的伤口。
这世间还有谁会这样在乎自己?白树成的双眼湿润了,他微微地抬起颤抖的手,用沙哑的声音对着那个女子说:“是你吗?水莹。”
他渐渐看清了那个女子的脸上带着银白色羽毛面具,柔弱的身姿都和水莹一模一样,就连小心翼翼的动作都和她一样。白树成的心突然暖了起来,眼中颤抖的泪让一切都模糊不清,白树成坚信自己身边的一定是水莹,他的泪水止不住地流着,他对她说:“水莹,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白树成这些奇怪的话并没有让蓝羽鸟妖在意,她一直都在为白树成包扎着伤口,丝毫没有分心。
白树成看着她又说:“水莹,你还在生我的气吗?”说着,白树成向她脸上的面具伸出了手。
白树成的手刚刚触碰到蓝羽鸟妖脸上的面具时,蓝羽鸟妖就快速地推开了他的手,并不耐烦地说:“哎呀!你还真是无礼,我可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水莹’。”
白树成的手被推开时,他愣住了。蓝羽鸟妖的声音在面具下很是模糊不清,白树成一时还分不出是不是水莹的声音,他又含泪微笑地对蓝羽鸟妖说:“水莹,你怎么了?是我啊,水莹,你不认得我了吗?”
蓝羽鸟妖很是无奈,自知白费了功夫。蓝羽鸟妖缓缓地将面具摘下,是一张很美的容颜,那双美目的瞳孔像鸟一样,带着天生的怡人之色。
白树成看着那张陌生的面孔,顷刻就傻住了。半响过后,他才失落地说:“你真的不是水莹?”
蓝羽鸟妖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她嫩唇轻动地说:“你知道自己背负着救世之任吗?”
“救世之任?”白树成还在愣神中,他傻傻地道:“什么救世之任?”
蓝羽鸟妖摇了摇头,她俯贴过身来,伸出白皙的手轻轻抚去白树成脸颊上的污泥点,并对他说:“你可要坚强啊,如果连你都放弃的话,那这个世界可就真的没有救了。”
白树成呆呆地看着蓝羽鸟妖,他听不懂蓝羽鸟妖的话。
阴冷的山坡上,蓝羽鸟妖为白树成包扎好了腿上的伤,她站起来说:“你体内的毒我帮你压制住了,你身上的断骨我都帮你接好了。只是你的伤眼、你的瘸腿,我没办法治好。”
白树成听着蓝羽鸟妖的话,想到她一定神通广大,于是就跪在了蓝羽鸟妖的身前,连连磕头,恳求地说:“求前辈教我法术吧,我一定好好的学,求前辈收我为徒!”
白树成的举动令蓝羽鸟妖有些意外,她看着一脸哀求模样的白树成,深深地叹了口气,对他说:“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这么可怜呢?”
“我……”白树成说不出话来。
蓝羽鸟妖蹲下身子,对他说:“你怎么能这样呢?你要自己努力啊,不要求别人。”
白树成低着头,小声嘟囔着说:“我不行,我什么都不会,我就是个废物……”
白树成的话还没有说完,蓝羽鸟妖便轻声问他说:“谁说的?”
白树成楞了一下,抬起头看见蓝羽鸟妖那双认真的眼睛,是那般清澈,不含一丝污浊。蓝羽鸟妖说:“这些话都是谁说的?别人说的吗?你为什么信他们,而不信你自己呢?”
蓝羽鸟妖身上的香味很淡,只有与她靠的很近的时候才能闻到。这种香不同于花草香味,是一种禽类特有的羽香,虽不浓但也很清晰,白树成有些失神,蓝羽鸟妖仍然在继续说着她的话:“想我修行的时候,衔了五百年的石子,叼了一千年的树枝。那时候人人都笑我,我从来就没学过任何人的本领,我的本事都是我自己一点一点苦练得来的。”
蓝羽鸟妖将手放在白树成的肩膀上说:“所以,你也要相信你自己,不要听别人怎么说,也不要求别人。”
蓝羽鸟妖说的话,白树成心道:你对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那是你,而我,我现在只能继续求学法术,好证明我从前走过的路都是对的。我真的不敢承认自己走错了,真的不敢面对自己失去的一切。白树成低下头,他看着眼下的泥土,缓缓地说:“前辈不肯教我法术吗?”
蓝羽鸟妖叹了口气,想必自己刚刚说的话,白树成一句也没听进去。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承担拯救世人的重任呢?
白树成看着蓝羽鸟妖说:“等学成法术,我还要……”
蓝羽鸟妖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再也听不下去了,化作一道蓝光飘入云霄。
“还要……”白树成言语即止,身子也僵在了那里,呆呆地看着天空上的云迹。
‘还要’之后的话连他自己都无力去说。
我算什么呢?我根本什么都不算。白树成仰头望天,凉风阵阵,吹乱了他的黑发,露出了那只紧闭的伤眼。
星月挂空,夜凉如水。白树成湿漉漉的身子充满了冰寒感,他脸色苍白,紧抱双臂地倚坐在岩石旁,身子哆嗦个不停。
寒冷的天气预示着冬天即将来临了,又是一年秋去冬来。这一年,白树成感觉自己仿佛度过了几世的沧桑。此时,他傻傻地看着映着月亮倒影的臭水沟,眼前,仿佛又回到了花草遍布的山谷里……
落花飞絮,草青树茂,美景怡人。在古树树荫下,白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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