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谷内的小树林里,传来了白树成焦急的喊声。
“水莹!水莹!你再哪?”白树成一边走,一边向四周喊着:“水莹,你快出来啊!”
天渐渐亮了,雨也越下越大,树林中不时传来野兽吼叫的声音。
白树成有些害怕,他无力地坐在了一棵树下,全身早已被雨淋得湿透了,雨水流过他的脸颊,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哭。
他找了一夜,也没有找到水莹。此刻,他只得带着哭腔继续喊着:“陈水莹,你究竟在哪?”
他闭上双眼,又加大声音地喊着:“你究竟在哪?”
山谷里回荡着他的回音:
“在哪……”
“在哪……”
回答他的只有雨声。
许久之后,雨渐渐停了,天色却依旧暗淡,山谷里格外寂静,连鸟儿们的鸣叫声也很稀少。
白树成缩成一团,蹲坐在树下。他神色恍惚,失落地望着地上湿润的泥土。雨水湿透的衣裳贴在他的身上,特别凉寒。
终于,他隐隐约约听到了微弱的脚步声,白树成立刻从树下站了起来,向声音的方向望去。
水莹出现在林边,她倚着剑,全身湿透,面无血色,乌黑的头发湿贴在额头和脸颊,深红色的血迹几乎布满了她的衣裳。
“水莹!”白树成连忙向她跑了过去。
水莹似乎没什么表情,她看着向自己跑来的白树成,只淡淡地说了句:“公子……”便身子一晃,倒了下去。
“水莹!水莹!”白树成惊慌失措地喊着。
山谷中,水莹师父的小木屋里,白树成忙着给水莹熬药。
这时,躺在床上的水莹清咳了两声,微弱的声音传来:“公子……”
白树成连忙跑了过去,看见水莹强撑着企图坐起来。他便伸手将她扶起,不想却触动了水莹的伤口,水莹不由得低下头,很是痛苦的表情。
白树成心中一阵疼痛,他忙问:“水莹,你这两天去哪了?”
水莹没有说话。
白树成又问道:“你究竟去哪了?”
水莹缓缓地说:“公子,我为你的那些同伴报仇了。”
白树成身子一震,他早猜到水莹是去找那些妖邪了。他叹了口气,他站起来对水莹说:“你不应该去的,水莹。”
“怎么了?”水莹不解地看着白树成问,她本以为白树成会很高兴,却想不到他这般反映。
“这本来是我的事,不应该你来做。”白树成看着她说。
“公子,我只是想……”水莹解释说。
水莹的话刚说一半,白树成又说:“如果你是想让我高兴的话,我告诉你。我根本就不会高兴,不仅不高兴,我反而更难受!”
听到白树成这句话,水莹低下了头。
白树成转身走到门外,说:“你不应该涉足这么危险的事,我们现在还什么本事都没有,要做的只有忍。”
水莹的美丽眼睛带着一丝伤心,她看着门外的白树成说:“可是,我不去的话,那些妖邪就会再伤害其他人的。而且,公子你也会一直闷闷不乐的。”
白树成没有说话,他低下头,想到了那些士卒。他们都是因为自己而死的,而自己却没本事给他们报仇。
见白树成的样子,水莹明白了什么,她也深深叹了口气,慢慢地说:“公子!我们去上山为士兵们立个坟好吗?尸体惨漏在外面,好凄惨,好可怜。”
“嗯,好。”白树成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水莹,不提这些了。”白树成擦了擦微红的眼睛,说:“你回来了,我好高兴,我还为你熬了药呢。”说着,他低着头走进药房。他似乎不想让水莹太伤心,也不想让水莹看见自己伤心的样子。
半响,白树成端了一碗药浆,坐在床边,轻轻地吹了吹。
“多谢公子……”水莹接过那碗药,喝了一小口,便转过头去。
“怎么了,烫吗?”白树成关心地问。
“药……”水莹不好意思地说:“药煎糊了……”
“啊?”白树成愣了一下,傻傻地说:“对不起,我这是第一次煎药,所以……”
水莹严肃地说:“看来,我不光要教公子法术,还要教公子如何把药煎好!”
“嗯,好!”白树成说:“我再去煎一碗给你!”
“不必了,公子,我自己来吧。”水莹说着,掀开单被,艰难地下了床。
白树成扶着她说:“那这样吧,水莹,我来帮你,你光说就行了!”
水莹一副为难的表情看着白树成说:“不用了,公子,我一会还要清洗伤口,包扎上药呢。公子留在房中多有不便……”
“那好吧。”白树成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那你自己小心些。”
水莹点了点头,白树成走出小木屋,轻轻地关上了门。
远处的深山,又和以前一样那般深沉寂静。白树成长叹了一口气,他坐在小木屋旁的木椅上,心中突然有了一些问题:为什么自己要对水莹说出那样的话?那些真的都是自己的心里话吗?自己是不是对水莹产生了爱慕之心?已经喜欢上了她?
白树成低下了头,失神的样子。可是这几天,自己确实很担心水莹。水莹不在的时候,自己真的好想让她回到自己身边。
或许是害怕再变得一无所有吧,他苦涩地摇了摇头,将背倚在椅子上,望着远景。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晚风吹得人身上凉飕飕的。白树成一直呆呆地在水莹师父的小木屋前坐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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