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为何这么执着的让爹治好腿,徐二愣子不清楚。不过钱可以日后再赚,但腿却不能不及时就医。这点道理他还明白。
人一旦断了腿,就成残疾的瘸子了。
“胡老爷?这是胡老爷的话?娃,你该不会骗我吧?”徐三儿被打断了思绪,他怔了一下,目视一人一狐。
有了钱,他成富贵人了,也成了老爷。
胡老爷和他都是老爷。
尽管胡老爷是仙,而他只是凡人。但胡老爷的实力微末,只是个不成气候的保家仙。他认为自己的地位即使不能和胡老爷平等论处,可也不用像以前那般小心翼翼了,见到胡老爷发话就磕头叩拜。
胡老爷是好仙,脾气好,他能看出来。所以他不认为自己的质疑,会使胡老爷生怒。毕竟他是在糟践着自己的身子。
灰白狐狸闻言诧异了一下,它在床榻上走动了几步,然后一跃上了徐二愣子的左肩,审视着这个曾经的爹。屋内点燃的油灯灯火闪烁了一下,它将狐脸隐在了暗中,叫了几声。
仙,仙在发怒……。
徐三儿看见了狐仙脸上的不悦,它的眼在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那双眼,有若黑曜石一般亮,他猛地弯了一下腰,“徐三知错了,胡老爷您别怪罪,是我说错了话。”
为他好,他反倒怪罪了狐仙。
他啪的一下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灰白狐狸见状,微微颔首,它又从徐二愣子的肩上走了下来。穷人乍富,就是这个做派。它百多年的阅历,对此早就了然。徐三儿这还算是比较克制的。而它,若不是徐三儿的儿子,确实算是多管了闲事。
银、珍宝尽数收好了。
赁房掩着的光,又刺透了进去。
徐二愣子打开了门。一人一狐走出了杂院,朝医馆紧步赶去。徐三儿的腿伤已经耽搁了两天,再多些时日,估计就真的挽救不回了。
少倾,上次的中医馆。
步哨是不允许百姓乱窜的,相邻的街还让通过,但要是跑的远了,就不肯了。不过他到底身份不一样,是县公署的科员,有一点微末的特权。
相比较街上的疏冷,医馆内人潮熙攘。
过道、病房,全是正在等待救治的兵员。缺胳膊断腿的、中了枪子的,只做了简单的包扎。
徐二愣子找到大夫,说了病情。
“断了腿,得挪骨正位,可我这还有好长一段时间要忙活,抽不开身。一群老总在等着我,最迟,最迟也得三天后,才能抽出时间……”
大夫指了指门里门外的官兵,苦笑一声道。
这群老总看病,能给足药钱就算是不错了。钱,他也想赚,可要是给别的人先看病,他会挨枪子的。再说,先来后到的排队也轮不上除这群官兵之外的人。其外,论起伤势,明显是打仗后的老总们伤势更重。
清朝时的军队各级军官都称呼为什么总。例如总兵、千总、旗总、营宗等等。老百姓难以分清楚官兵的等级,所以皆以称呼为“老总”。
徐二愣子来到医馆的时候,对此已有所预料,此刻听到大夫说的话,也不意外。他道谢一声,就快步离开了医馆。
县城的医馆不多,大大小小的十来家。
一人一狐依次找过后,没找到一个有时间问诊的大夫。即使有时间问诊,却也如第一个大夫一样,要推到三四天后。
这一次白狼动乱过后,哪怕是没官兵看病,亦有其余的百姓挤到医馆一起看病。如徐三儿这样被绿林好汉折了腿的平民百姓不在少数。动乱之时,磕磕碰碰在所难免。
“只能去求先生了。”
一人一狐耷拉着脑袋朝回走的时候,徐二愣子停步,一拍手掌,下定了决心。
借钱、求人,他一向是不肯的。因为受惯了他人冷眼。
他在县公署认识的高官只有两个,一个是上司郑科长,另一个则是恩师刘昌达了。前者他固然熟悉,可要是去求情,难免会落下人情,这人情,可不简单,是救父之恩。而后者,先生不会图他什么。
走到孔庙街,官兵突然增多了不少。
学堂门口放着几十把步枪,交叉的立着,总共四堆。守门的兵神色冷然,见到徐二愣子过来,对他打了一下手势,示意止步。
徐二愣子立步,等待盘查。
“上级命令,学堂属于窝藏叛党重地,待五日后才可解封。徐科员,你请回吧。哪怕你是学生,也不能进去……”
一个北洋新军模样打扮的人,约莫是军官,走上前,劝离道。
“白狼是匪,一群匪能和学堂有什么牵扯?”
徐二愣子皱眉,不解道。
他是县公署的科员,隶属于官府,不至于怕了新军。
“白狼是匪不错,可谁说……闹事的,就仅仅是白狼了?”
军官打量了一下徐二愣子,他轻吭了一声,“白狼闹事的时候,接应的还有乱党,是南方的乱党。学堂里面就有乱党。”
话音落下,徐二愣子大约明了。
前几个月,南方乱党可是发起了讨袁的檄文。
他看了一眼弘文学堂闭严的两扇大门,就匆忙加紧步伐离开了这个是非地,前往了县公署。
如学堂一样,县公署亦是几十名新军驻扎看守。
“徐科员,县公署各科还没到办事的时间,还请你离开。再过三天,县公署才会重新办公,这几天戒严,还请徐科员谅解……”
又是一个军官道。
一人一狐见此,赶往了郑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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