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言钦雅照常去喊药老吃饭。
在门口喊了半天也无人应答之后,随即言钦雅心里升起浓浓的不安,随即破门而入。
只见药老身着寿衣安详的躺在床上,脸上依旧洋溢着笑容。
言钦雅颤抖着将手搭上药老的脉搏,完全没有任何跳动,再将手指放到鼻下,一片冰冷,没有半点呼吸。
眼泪瞬间从眼眶里滚出,顺着脸颊滴落到衣服上。言钦雅抬手抹了抹脸上滚烫的泪珠,忍着心中的不舍,走出房门,就看见言明煦在门口等着他了,手里拿了件麻衣。
“阿雅,药老是今天凌晨走到,很安详,没有一丝痛苦。他说有你这样的关门弟子,他为你感到骄傲。”
“药老说了,他想你将活化了,将骨灰撒到沧浪雪山,那里是他的梦想,是他从未到达的地方。他这一生为了这天下苍生,兢兢业业,忙忙碌碌了一辈子,死后不想被任何人打扰,就安安静静的随风雪埋葬!”
言钦雅忍不住心里的悲伤,扑到言明煦怀里失声痛哭。他现在脑海中全部都是这三年在这神医谷发生的点点滴滴。
言明煦把人抱起来,任由他在怀里哭泣。能哭也是好的啊,就怕他把所有事憋在怀里。
等言钦雅哭累了,言明煦将他抱回房间,然后着手准备药老的身后事。言钦雅是他的关门弟子,按理说是该他亲手操持的,奈何言钦雅还太小了,哪里懂这些事情呢?
只好让言明煦接手。
如今天气热了,遗体也不能放太久,让人准备好柴垛、骨灰盒等丧葬用品之后,将药老放在柴垛上,等言钦雅再看他最后一眼之后,就按照药老的意愿行事。
言钦雅身着麻衣,跪在地上,看着火苗一点点舔舐药老的身体,又开始哭泣了,从今天起,药老就正式只存在于他的回忆了。
等骨灰存放好,言明煦把地上的儿子抱起来,擦干净他脸上的泪珠,轻声道:“药老的身后事已经处理好了,什么时候我带你去沧浪雪山了了他的遗愿吧。”
“好……”
言钦雅拿药老生前的衣物做了一个衣冠冢,地点在药老最喜欢的药园。等头七过后,言明煦就带着言钦雅下山了,想来以后也是不会再来的了,触景伤情,并不是简单的四个字。
在山上呆了十天,山下的水患愈发严重。
这几天言明煦一边忙着药老后事,一边安排山下的水患,忙得整个人就憔悴了三分。
看着城外窝棚里面衣衫褴褛的难民们,言明煦心里也很是不好受,这些都是盛朝的子民啊!
可是他们思念故土又不愿意离开,每一年都来这么一遭,言明煦也受不住。
如今要么想办法将人迁走,要么彻底解决当地水患!这个选择做了很多年,依旧没有定论。
将人迁走之后,在哪里安排人住下也是不好解决的问题,而要治理水患也不是三天两天的事!
年年都在修,年年都在塌!也不知道那么多钱到底扔哪里去了!
言明煦抱着言钦雅回了悠然居,思索着如何解决困扰了数百年的难题。
就在此时,下人来报说难民里面有人高热不止,咳嗽不停,可能是染了疫!
言明煦大怒,“你们都是些干什么吃的!不是让你们将水患中死去的家禽尸体全部打捞焚烧干净吗?怎么会莫名其妙的产生疫病?”
郭掌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高呼冤枉:“回主子,每一处发生水患死了的家禽或者是人,尸体全部都一一核对过,再集中焚烧了的啊!断然没有因为这些尸体引发疫病的可能啊!”
水患过后的大疫多半是因为尸体泡在水里久了,污染了水源,被人饮用过后很容易引起的身体不适。而水被污染之后,凡是饮用过此水的人都会感染,从而引发疫病!
“那如果不是尸体引起的,那就是人为的了!”言明煦仔细回想了最近发生的事情,最终将怀疑目标锁定在秦沛身上,一个能为了逼言钦雅入瓮,而那近千人性命作为诱饵的人,再次拿数万的难民为饵也不是什么难事!
听到他们谈论到疫病的事,言钦雅难受的从他怀里指着耳朵听了两句,闷声道:“除了咳嗽跟高热之外还有其他症状吗?”
“回少主,除了高热与咳嗽之外,颈部肿大,吞咽困难,胸痛,唾液中有血丝。”郭掌柜连忙回话道。
“那应该不是尸体引起的,这个症状听着像是鼠疫,肺鼠疫。他们身上有很明显的叮咬痕迹吗?”言钦雅打起精神,端坐在他怀里,肯定道。
“这……这属下倒是没有很注意,现在就安排人去查!”说完,郭掌柜躬身退下,去询问具体情况。
言明煦有些不可置信,“鼠疫?怎么会突然发生鼠疫?这几天也没有听说哪里出现很多耗子啊?阿雅,你确定吗?”
“如果他们身体上有明显伤痕的话,就是确诊无疑。那么阿爹可就要做好防范了。肺鼠疫还是鼠疫中最危险的,都已经高热了,唾液带血了,已经是比较严重的了!”
郭掌柜很快就回来了,还带来一个坏消息,第一个出现高热情况的人,已经去世了,死前咳了一堆带血的痰。
“阿爹,看上是肺鼠疫无疑了!将所有发热的人全部集中在一个窝棚,不准任何人探视!所有官兵一律以白醋煮沸的纱布掩住口鼻,每天喷洒石灰水!”
“将难民住的窝棚喷洒上石灰水,派人围住,不要让人随意进出。通知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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