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晌午言青山和陈氏劳作回来之后,老婆子就开始了哭诉——
先是说她养育儿子的不容易,再说她照顾这个家奉献了很多,唤起了言青山的孺慕和心疼了,才说她今天如何被言心顶撞欺侮,话里话外都是要言青山责罚言心为这个家立好规矩。
言心早就躲在门后了,看完她哭天抢地的表演,心里给老婆子打了个差评,精神头这么好,谁信你被欺负了呀。
随后,不等言青山找她,言心就自己慢慢走了出来。
她捂着脸,低着头,小肩膀一耸一耸,到了言青山面前仍是不抬头,就哽咽着声音叫了一声“爹”。
陈氏一看就慌了,匆匆过来扶着她的头抬起,把她的小手拿开,只见言心双眼泛红,脸也肿胀了起来,陈氏跟着就红了眼眶,转头去看老婆子。
言青山也一时反应不过来,气愤地问道:“你的脸谁打的?”
“是祖母”,说完她看了一眼老婆子,像是非常害怕一般,瑟缩着身子躲到了言青山身后。
“娘,这是怎么回事?”言青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的娘是个什么脾气他是清楚的,平时责骂陈氏和几个孩子也是常事,动手却是极少。
“这死丫头在外丢了人,我教训不得了?”老太太一看儿子没有完全站在自己这边,也来了火气,装都不装了。
自己的娘凶得像头狼,自己的女儿可怜得像只小兔子,言青山心中的天平自然就倒向了女儿这边。
他轻声地哄着言心,又问:“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言青山的态度让老婆子挂着的眼泪流也不是,不流也不是,她原来想着言心会争辩一番,没想到却是这种反应。
面对自己儿子的责问,老婆子只好把村里的传言说了出来。
言青山气得一拳捶在了桌子上,呵道:“不可理喻!是谁在背后嚼舌根?”
陈氏心疼地搂着言心,问明白了缘由,直觉是陈胜的继母王氏在做怪。
一家人便往陈胜家走去,一路上遇到了人,也明言是要去讨个说法,到了陈胜家时,已经是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了,真正关心言心的很少,看热闹的居多。
正是晌午,太阳正烈,陈胜一家也都在家歇息。这么大一群人往自家院子靠近,三个人都走出了房门,来到院子中。
走在最前头的言青山不说气势汹汹,但也没什么好脸色,老太太、陈氏和言心跟在他身后,皆是面沉如水。
后面那一群村民三三两两不紧不慢地也来到了陈家院子里,有的揣着手,有的咬着耳朵,还有的不时用手指比划两下,全是一幅看好戏的神色。
陈家三人见到这阵仗,皆是警惕了起来。陈胜的爹对着言青山一躬手,客气地问道:“大山兄弟,你这是何意啊?”他常年在镇上当伙计,与富人接触得多,说话文绉绉的。
“陈兄”言青山也是一抱拳,回礼后说道:“如今村里谣言四起,皆说是你家胜哥儿为我家心儿抓了兔子,那些抵毁心丫头的话可谓恶毒至极,所以来讨个说法。”
“这村中流言是大家伙口口相传,非我所为,你找我有何用?”陈胜的爹有些生气了,认为言青山胡乱找人,难道是想讹人?
此时王氏也娇娇弱弱地开了口:“,这村里人的嘴,长在他们自己脸上,他们要张口乱说,你不去制止他们,反倒来找我们是什么道理?我们又管不着。”
围观的村民是万万没想法,火会烧到自己身上,看到言青山冷着一张脸望过来,一个个地都闭了嘴,讪讪地想要往外走。
“谁也别走!”言青山怒喝道,“我家心丫头自小体弱,如今刚熬过来有了点好气色,你们就又来了这么一出。”
他越想越生气,心丫头今天不但受气还挨了打,一直到现在都没再吭声,和昨天上山相比大为不同,要是变了性情可如何是好?
“昨日我家是得了兔子,那是我和心丫头上山打的,与他陈胜何干?”他朗声说了原委,又冲着陈胜说道:“你自小与心丫头亲近,对她多有照顾,我也是感念你的,可这谣言因你而起,你可有要说的?”
陈胜刚刚出来时看到言心的脸,便已经是心痛不已,他一听谣言的事,就知道是王氏搞的鬼,听言青山这么一说,就更是愧疚难当。
“我昨天上山时看到心丫头在树下歇脚,就和她说了两句,并未帮她抓兔子,还请各位叔伯婶子莫要轻信谣言。”
陈胜的爹见事情说开了,便打着哈哈道:“大山兄弟,都是小事,说清楚就好了嘛。来,你难得来一趟,进来喝口茶吧。”
言青山却是寸步不让,抬着头盯着王氏,口中说道:“尚未说清楚。有时候言语比刀剑还可怕,今日不找出那第一个乱说话的人,我是不会走的。”
他又转过头来,对老婆子问道:“娘,你为心儿清誉着急,不知是听了谁的消息?”
老婆子虽然不喜欢言心,可毕竟是自家人,眼睛在周围村民身上扫了一圈,突然定住了,直直走过去抓了一个妇人出来,忿忿地说:“就是她,我听见她在路边那棵大榕树下和人嚷嚷,可大声了。”
那妇人羞愧难当,没想过说了几句话就会如同被审犯人一般,一边避开言家人的眼神一边用大嗓门嚷着,“我也是听春梅说的,她说得有鼻子有眼,我才信的。”
真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一时间大家都把视线转到了春梅身上,只有言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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