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作平时的话,秦绯哪里有这个胆子这么去骂他。
两年不见,这个人也越发混蛋,喝醉酒就随便对女人动手动脚。
“刚刚跟谁在一起,怎么喝了这么多?”
“骆小姐。”
秦绯没说话。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秦绯忽然想起她十九岁的那个晚上。
她想学医,可是整个秦家都不同意。
郭婉华说,让她去学一些礼仪和师范之类的,将来好好地相夫教子。
她从小就觉得妈妈不喜欢她,可那时候却真正地感觉到了差别。
姐姐身体不好,可她那么喜欢艺术,家里费了很大的人脉才给她拿到去纽约学习画画的名额,废了很大的劲找了最好的水墨画老师,回国以后出钱给她办画展。
“啪”地一声,郭婉华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你一个女孩子用得着学什么医,学个简单轻松的专业,不用你以后介入男人的的事业。”
她觉得不公平!
甚至就连爷爷奶奶留给她在公司的股份,妈妈也不愿意给她。
“我把你养到这么大,这已经是我对你的恩德了知道吗?你要是不满意的话,现在就给我滚出这个家。”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骨子里是个东西,小小年纪就不正经,满脑子就想着勾引男人,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当时她年轻气盛,哪里肯。
她不想遵从家里的意愿,不想。
那天晚上也在下雨,秦绯带着身上不多的钱去了邻市。
当时她十九岁,一腔孤勇跑了那么远,身上还没有手机,只带了身份证。
没有人找她。
在路上的时候,她都没有哭,可是一推开那个脏兮兮的宾馆门的时候,她掀下了床单披上自己的衣服,哭得稀里哗啦。
那时候她就在想,如果就这样也好。
她那时候倔,也傻,真得想过去死。
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她听说青城有个特别漂亮的湖,她不能死在这个小小的旅馆。
可天不随人愿,她饿得昏昏沉沉的时候,偏偏看见一张温柔到溺死人的脸,她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天。
她差点儿不想活,可有人偏偏救起了她。
醒来的时候,就看见那个人眼神冷冷地在医院的病房床头看着她,嗓音清冽:“想找死,傻不傻?”
她不敢看他的眼神,只默默地喝着他带来的粥。
谁想死了,她现在可不想死。
她看着心上人那张好看的脸,也醒悟过来,哪有什么不能过去的事情。
她不知道周行宵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也知道他现在工作很忙,但还是缠着这个人陪着她在青城玩了很长的时间,到处吃吃喝喝。
他话不多。
那天回去的时候,她死命地撒娇,让周行宵给她包了个专机。
谁让她喜欢他呢,谁让他有钱呢。
“嘿嘿,行宵哥,我是不是太能花你的钱了?”她一路上都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彼时周行宵学业有成,既有少年的清冷,也有成熟男人的稳重魅力。
靠在座椅背上闭目养神,从秦绯的角度看见他精致的下巴,细腻的冷白皮,长长的睫毛,令人心神一颤的绝世。
“好吵。”
但那是秦绯哪里顾得上什么女儿家的颜面,甜甜地缠着少年的手臂。
“没事,我以后给你当老婆,以身抵债行不行?”
周行宵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不害臊。”
有这样的男人当丈夫干嘛还要害臊。
回去以后,秦家的人知道她回来是周行宵接的,也什么都没有说,后来莫名地软了态度,甚至允许她去学医。
尽管家里已经很多次告诫过她,不要总是跟着周先生,他的重心不可能放在女人和爱情上。
可年轻的时候谁能听得进去别人的话,她只想做他的妻子。
秦绯回过神来,眼睛里已经起了薄薄的水雾。
曾经还有恩情在,她不会对他动手。
就在这时,一个重重的吻落了下来。
秦绯陡然睁大了眼睛。
他的手也开始不安分了起来,放在她的腰上。
外面的雨声掩盖不住车里面的声音,温度也逐渐攀升。
他没想过让她反抗,亲够了才放开她。
直到秦绯看清了他眼中的情绪,情热褪去,一片清冷,又是那副高岭之花的样子。
秦绯的心慢慢变冷。
“你看清楚了吗?知不知道我是谁?”
他看着她,声音嘶哑而倔强,“是绯绯。”继续道,“是我老婆。”
一提及那个婚姻,秦绯烦躁。
“怎么,老婆不让我亲亲吗?”
行行行,只有他的道理是对的,还不行吗?
她知道她说不过她,现在她也不想跟他继续纠缠。
她的离婚协议书已经寄过去了,也做了财产公证,除了嗯嗯的探视权,其余的她一样不要。
她做到了这个地步上,可还有人不满意。
“我要回家了,外面要很晚了。”
他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话,目光灼灼,“绯绯,刚刚那个男人是谁?”
“你也看到了,他就是个流氓。”周行宵也是,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可是......”他的鼻尖几乎是抵着她的,“你说你丧夫?”
早就该好好收拾她了,还真得当他死了吗?
真得很不爽。
秦绯眼神越来越沉,伸出手推他的胸膛,“你起开,压到我了。”
他没动,眼神也越来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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