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龙山的春天,新生的绿草,含苞待放的桃树,发芽的杨柳,报春的燕子,北飞的鸿雁,消融的坚冰等等,总之,大自然的一切似乎都在复苏。
早春季节,冬天的严寒渐渐开始退出,太阳的暖流融化了岩石上的冰层,滴下第一个粗大晶莹的水珠,宣告了春天的到来。
春天,山坡的朝阳处雪开始融化,慢慢地露出黄黑色的地皮;雪水滋润着泥土,浸湿了去年的草楂;被雪盖着过了冬眠的草根复活了,渐渐地倔强有力地推去陈旧的草楂烂叶,奋力地生长起来。与此同时,去年秋天随风摇落下来的草木种子,也被湿土裹住,在孳殖着根须,争取它们的生命。
山的背阴处虽然还寒风凛凛,可是寒冷的威力已在渐渐衰弱。朝阳处的温暖雪水顺着斜谷流过来,融化了硬硬的雪层,开始冲开山涧溪水的冰面。巨大的冻结在岩层上的瀑布也开始活动了,流水声一天比一天响起来,最后成为一股汹涌的奔流,冲到山下流进河里,河中的冰层就喀嚓喀嚓裂成碎块,拥挤着向下流淌去,河面突然变得宽阔了,河水涨高了,水波飞溅,冲击着顺流而下的船只。
山洞里,黄靖慢慢地收拾师父生前的遗物,还是很简陋的,没有什么特别的物件,一件师父生前常穿的灰色单衣,一把神弓和一筒白羽箭,仅此而已,当然别忘了还有那一直追随着他多年的老伙计尼克。
睹物思人,黄靖手里拿着这件灰色单衣,轻轻地抚摸着,心里又不由地伤感起来,他那副时而严厉,时而温暖的熟悉面孔就在自己的眼前晃荡,那是一种至亲的联系,无关血缘关系,
旋即他又摇头苦笑一番,何必徒伤悲,逝者已矣,生者当珍惜!来到火堆前,他没有更多的留念,将黑色担忧扔了进去,那不是想抛去过去,而是不想停留在过去,前路漫漫,还得抬头往前看,
那件单衣在火堆里“啪啪”地烧着,渐渐烧尽,蹲在火堆旁的尼克发出“呜呜”的哀叫声,似乎还在想念自己的旧主,那件黑袍是那么熟悉,但是如今却没入火焰渐渐消失,
黄靖转过头看见尼克的眼中竟然流下了眼泪,师父说得对,这是一条通人性的犬,他蹲下来,摸着它的头安慰道:“尼克,不要太难过了,师父已经走了,没有任何的遗憾,他临终前最放心不下你,将你托付于我,以后就剩下我和你相依为命啦!”
尼克张着那双闪亮的眼睛,似乎听懂了他的意思,停止住哀叫,舔了舔大头的手腕,表示亲近和赞同。
“尼克,我们以后就是伙伴了,我们要一起去完成我们的使命,好吗?”黄靖抓起尼克的爪子摇摇,他能够感受到尼克传达给他的善意,那是一种默契和信任,
“汪汪汪”尼克仰起头犬吠,对他进行回应,
“呵呵,尼克,好的,那我们现在走吧!”黄靖站起来背上神弓和箭矢向洞外走去,他最后回头忘了一眼,这生活了两年的熟悉山洞,这里面的一草一木,一石一壁,都印证着他成长的足迹和回忆,还有和师父,尼克在一起的欢乐声,萦绕在耳,
可是他却知道这些都是幻想,狠狠地扫视了一番,不再有任何的留念,决然地转身离去,不再回头,尼克也从地上爬起,识趣地尾随主人而去,它明白,和自己的新主人又要踏上新的征程,
大头不知道自己离开这里后,什么时候能够再回来,这里的一草一木,这里村民的一笑一颦,让人舍不得离去,但是这里的一切都终将成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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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龙山下,黄靖步行至山口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了前面不远处两个熟悉的身影,心中一阵宽慰。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至少现在不再是一个人,对,那是他最好的兄弟阿蛮和心中爱慕已久的姑娘欧雅,总能触及到他心中最柔软的一块的两个人,
阿蛮还是那副憨憨的,没心没肺的模样,可是他此刻却没有再憨笑,嘴角挂着一丝的酸楚,心中却是无限的感伤,如果老大走了,谁带着他去偷村东的鸡鸭,如果老大走了,谁还能在他挨揍的时候,为他挺身而出,没有老大的日子,生活将多么的无趣,
站在他身旁的欧雅依旧是那身女仆连衣裙的装扮,她的眼角还有泪痕,笑得有点勉强,左顾右盼间都会不经意间流露出那种楚楚可怜的美态,让人心生怜惜,
阿蛮憨憨地问道:“老大,你一定要走吗?能够不走吗?阿蛮舍不得你,你走了的话,阿蛮会无聊死的。”
少年的心总是向往着自由和新鲜,玩是一种常态,也是为了让自己不再那么孤单。
“老大,你难道忘了我们小时候一起度过的那些快乐,刺激的事吗?再说如果老大你真的走了,我势单力薄,没有你替我撑腰,隔壁村那帮兔崽子还不欺负我啊?”阿蛮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黄靖笑了笑,走过去,将手搭在蛮子的肩上拍拍,“阿蛮,我的好兄弟,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是我们都已经长大了,而我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调皮捣蛋的孩子王,我现在有自己的责任,自己的宿命,这两年的变故让我懂得了很多,我现在就必须要去做我应该要做的事!有时候逃避是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的。”
“老大,即使叔叔和婶婶不在了,但是还有我啊!你可以??????”阿蛮还想出言挽留,
黄靖摇摇头,“阿蛮,我离开镇龙村只是暂时的,我有重要的事要办,等这件事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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