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虚因为大病了一场,因而整个人看上去消瘦了许多,只是他外表生得实在好看,饶是两颊苍白、神色委顿,也有一种说不出的、让人怜惜的俊美。
当听到道童说苏清欢离开了,凌若虚脑袋好像砸过一声惊雷,他双耳嗡嗡作响,甚至整个人都有些站立不稳。
“你说什么?清欢仙尊离开了?她为什么要离开?”
白衣青年因为心绪波动过大,甚至下意识地攥住了那道童的衣袖,就连原本看起来孱弱茫然的眼神,也一下子锐利了许多。
那是属于上位者的目光。
就连凌若虚自己都没有察觉。
他在这个幻境中受够了折磨,神魂虽然还没有完全觉醒,却也属于蛰伏之中、蠢-蠢欲动的状态。
那道童因为凌若虚的失态,更觉有些不耐烦,毕竟凌若虚只是个不会修炼的凡人,还是个以色事人的炉鼎,又被苏清欢冷待,所以道童觉得凌若虚的未来可能连他都不如。
“你嚷嚷些什么?!仙君要走又关你什么事情?凌公子,你只是仙君的炉鼎罢了,我劝你有这个空闲,还不如替自己多想一会儿。”
似乎意识到自己嘴过于毒了,道童看到凌若虚那昳丽苍白的脸,心中又不免生出几分同情来。
“凌公子,我倒也不是故意针对你,只是你现在风华正茂都不得仙君的喜爱,难道你还想着等自己七老八十再考虑自己的出路吗?”
……
道童离开了。
凌若虚靠着一口气,勉强地扶着树干,去望沧澜峰青山叠翠的景色,这风景如此美丽,可是青年心中却是一片深浓的黑暗。
“为什么要离开?”
白衣青年脸色苍白地喃喃着,他根本不在意道童刚才说的话,他唯独在意的,是苏清欢去哪里了。
青年心中有恨,却不是因为这病中剧烈的疼痛,而是那种被抛弃一般的、密密匝匝的痛意裹挟了他。
凌若虚不是傻子,相反,他很聪明,很明显,他所钟情之人,从骨子里就嫌弃他。
所以没有用最常见的不可描述与他阴阳调和,却偏偏要采用这种奇诡又损耗过大的方式。
昨天晚上被采补的时候,凌若虚觉得浑身头疼如裂,但是他抬头看到小狐狸的脸时,也望见对方额头上滴落的汗珠。
她唇色发白,样子并不比他好多少,反而倍显虚弱。
……
就连苏清欢的指尖,也是冰凉的一片。
在采补结束之后,她也没有什么好转。
所以凌若虚判定,她其实是很需要他的,如果按照一般的采补方式,她就算不能一次痊愈,起码不至于那么难受。
可是她宁可承受那种剧烈的痛楚,也不愿意与他灵修。
意识到这点之后,凌若虚死死地咬着薄唇,有铁锈的味道在喉头涌动,本来苍白的唇色也因为沾染了血迹,显出猩红般的艳丽。
他恨。
他好恨。
可是他偏偏又是爱她的。
这样矛盾的两种感情交织在一起,让凌若虚完全无所适从,青年的眸光发黑,本来就晦暗的双眼,此刻更像是透不出半点光亮了。
……
“我要去找她。”
凌若虚按着自己的心口,忽地就做出了这个决定。
凌若虚没有记起前尘往事,也没有觉醒神魂,但是他却已经明白了极为重要的一点,苏清欢对他的厌恶应该不是现在才开始的。
如果是以前的话,又是因何而起呢?
明明他们俩之间都不认识。
仅仅是因为自己身为不能修炼的纯阳之体,要做炉鼎侍奉她吗?
凌若虚掐了掐掌心,那些微的痛意让凌若虚理智更加清醒,他看得出来,小狐狸不是那种人,她从不苛责下人,甚至在门内还有个行侠仗义的好名声,不太像是瞧不起炉鼎的人。
毕竟如果苏清欢真的有几分慈悲之心,就该知道他也是没有办法了。
他父母都过世了,又得罪了秦家,杀了秦父唯一的儿子,今后凌若虚如果想在这个世上行走,岂不是只能来投奔玄清宗?
给她做炉鼎,自己还能有一线活着的希望。
凌若虚曾经听门内弟子说过,清欢仙尊曾经安慰过一个郁郁不得志的女修,告诉她,用力活着的人,只要不伤天害理,那便都是可敬的。
他杀秦一凡,事出有因。
相信苏清欢也不会因此觉得他恩将仇报。
那还能是因为什么呢?
凌若虚一时之间想不通,他决心跑到玄去看一看,也许那里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
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让凌若虚越发的想要变强。
如果他能修炼的话,也不至于什么事情都要看人脸色。
凌若虚强撑着走去,在最后一段路时,他几乎已经有些摇摇欲坠。
但凌若虚不在乎。
他想要见到她,天下茫茫,一个不能修炼的凡人,找人几乎是在大海捞针,但如果能修炼就不一样了,以前凌父凌母也教过他不少方法,而且他知道沧澜峰留有许多跟苏清欢有关的物件。
借着那些东西,更容易查找到小狐狸的踪迹。
……
就在凌准备翻阅典籍的时候,谁知道,今天当值的人,却是放鹤坪那几个外门弟子。
为首的赫然是当初向小狐狸示好的张剑南。
张剑南看到努力查找典籍的凌若虚,当场便阴冷地拦在了凌若虚面前。
“哟,这不是凌公子吗?怎么,清欢仙尊去云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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