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被一众人簇拥着。
他的身边，还从来没有聚集过这么多的朝臣。
特别是程咬金。
这个被李世民称为心细如发的莽夫，一脸热切的紧紧贴在李承乾的身边。
除了他之外，秦王府的许多老人，也是乐呵呵的围绕在李承乾四周。
以往，碍于李世民的关系和各种原因，这些人对李承乾都是敬而远之，有时候，心里甚至还颇有怨言。
但现在风向变了。
李泰这一被废，就再也没有人能和李承乾争了。
别看皇帝生了一大堆儿子，有资格的上位的却没几个。
除了李承乾和李泰之外，李治也能算一个，吴王李格也勉强有资格。
但有资格归有资格，这二人却没什么希望。
李治现在七八岁，等他长大，起码还要十年。
这十年间，李承乾就是什么都不干，凭借如今的实力，李治也没一丝希望。
至于李格，他倒算是个有能力的人，但是，他的身份，却是最大的拦路虎。
李格有前隋血脉，如今这些满朝文武，大部分人都是踩着杨家上来的。
让他坐上了那个位置，那许多人都会没有安全感。
所以，李承乾现在可以说是有史以来地位最稳固的太子。
此时若还不巴结奉承，那更待何时。
看着跟李承乾热热闹闹的一众人，崔康面色复杂，而他身旁的长孙无忌，眉宇之间则是浓浓的无力感。
“败了…败了……”
崔康突然一笑，喃喃自语道：“天意啊！”
这些年来，崔康总是斗志昂扬，但现在，他却跟落败的公鸡一般。
长孙无忌听到这话，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不甘。
他幼时丧父，而后在长孙家受尽欺凌，最后又在高家寄人篱下，虽然高士廉对他不错，但高家其他人可就没那么好了。
长孙无忌自小可谓是吃尽了苦头。
等到结识了李世民之后，他费尽心机，好不容易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长孙无忌不甘心失去现在的一切。
他要光宗耀祖，他要成为永远站在顶峰的男人。
“不，来日方长，总会找到机会的，李承乾能逃过一次两次，不可能逃过三次四次。”长孙无忌咬牙阴狠道。
崔康楞楞的看向了他。
都到这个时候了，长孙无忌竟然还不死心。
这人疯了…
不过，这倒是好事！
崔康最后看了一眼长孙无忌，而后飞速的跑向了李承乾。
“殿下！”
百米冲刺，这对老胳膊老腿的崔康来说，简直是要了他的命了。
看着气喘吁吁，拦住去路的崔康，李承乾语气冷淡道：“崔大人可有何事？”
冰冷的神情，令崔康毫不犹豫就跪了下来。
地上的积雪还未消融，崔康如负荆请罪的廉颇一般，看的众人一愣。
还在太极殿外的长孙无忌看到之后，立马恨的咬牙切齿。
“崔大人，你这是做什么？”李承乾眉头轻皱道。
崔康低着脑袋，短暂挣扎过后，一头叩下道：“殿下赎罪！”
此话一出，不少人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李承乾看了几眼崔康，而后，又转身看向了身后的长孙无忌。
虽然这些年来长孙无忌背地里搞出了许多的事情，但李承乾是个宽宏大量的人。
看在长孙的份上，这位好舅舅此时若是也跟他低头服软，那李承乾也不是不能不计前嫌。
两人相隔百米，虽然看不清眼神，但从那朦胧的身形，长孙无忌也能明白李承乾的意思。
现在服软，可以换一条活路，但会失去如今的权势。
若是不服软，那最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只纠结了短短几息，长孙无忌便扭头而去。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若是只知苟延残喘，又有何趣。
长孙无忌宁可撞个头破血流，他也不愿现在就这么缴械投降。
天气凉日子长，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看着好舅舅的身影，一丝怜悯从李承乾的眼中一闪而过。
利益熏心之人，无可救药啊…
李承乾摇摇头，随即挥退周遭之人，而后对崔康道：“崔大人，你我之间可是渊源颇深啊。”
已经跪麻了腿的崔康叩首道：“臣罪该万死，以往多有冲撞殿下，请殿下责罚。”
他现在的态度很是诚恳。
好似是真的不在意之前的血海深仇了一般。
李承乾淡然一笑，连忙热情的扶起了崔康。
“崔大人言重了，以往你我之间多有误会，如今既然解开了误会，那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崔康面色一喜，连忙又一脑袋怵进雪地里道：“殿下宽宏大量，老臣铭记于心。”
听到这话，李承乾的心情格外不错。
大笑两声之后，扬长而去。
太子前脚刚走，后脚崔康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望着白茫茫一片的皇宫，崔康看了许久，而后，突然默默的留起了泪。
对于李承乾，崔康心中还是仇恨的。
血海深仇，那是那么容易就消散的。
但是，如今一切都变了。
崔康只得压抑住心中的仇恨。
要不然，若是在一条道走到黑，到时候恐怕就要撞个粉身碎骨。
这便是取舍…
……
东宫。
“殿下，你没事吧！”乐宝晋看着李承乾脸上的伤痕，一副紧张之色。
在进宫之后，乐宝晋他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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