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几声突兀的枪响划破了寂静的夜晚,却只惊起了一群麻雀四散飞起。
这一带都没有平民,能听到枪声的人都见怪不怪地嘟囔了一声,肯定又是唐九爷在领着手下练习夜间打靶了。余大帅当年建立余家帮的时候,曾经把军队的训练机制完全复制了过来,可是这么多年过去,真正坚持和执行下来的,也仅仅是唐九所带领的那一队。
当然,这也是因为唐九爷手头宽裕,根本不怕浪费那些子弹钱,换了其他当家的,宁肯把这些钱用来给手下买酒喝,笼络人心。
唐九爷的手下并不多,毕竟愿意在一个女人手下讨生活的汉子没多少,基本都是年纪不大的少年郎,多是被其比汉子还要爷们的性格和手段折服,拜倒在英姿飒爽的唐九爷脚下,再也不想爬起来。就算被操练得再苦再累,只要有唐九爷一个肯定的目光,就会原地满血复活。
更何况,这样累的操练,唐九爷一个女人都可以和他们一起做下来,而且所有项目都是佼佼者,令人望尘莫及。一群大男人比不过一个妹子,这个事实更是刺激了所有年轻人的神经。当然更多时候,他们都会忘记唐九爷是个女人的事实。实在是,这位唐九爷不管身材气势还是性格,都是个纯爷们。
这次训练也不例外,唐晓收起了手中的步枪,跑到对面看靶子的手下已经在那边报出了环数。一个接一个都是十环,围观的所有人已经习以为常。
唐晓看到浩子一路小跑奔来,便把手中的步枪交给身边的人,淡淡吩咐道:“你们继续训练。”
“是!”手下轰然应声。
在一片轰鸣的枪响声中,唐晓走到一旁寂静的树林里,才能勉强听清楚浩子在说什么。
“九爷,这是方家那位少爷发来的消息。”浩子从怀里掏出一片小纸条,又点燃了一根火柴。
唐晓借着那根火柴燃着的微光,迅速把那张字条看完了。
“九爷,我们在哪里下手?”浩子搓了搓手,满脸的兴奋。这字条上把国宝专列停靠各站的所有时间都说得一清二楚,简直再贴心不过了!不过浩子还是冷静了一下,续道:“不过这个时间也要看看是不是真的,等我跟民权县的火车站确认一下。”
唐晓却把这张字条递了过去,淡然道:“把这消息给余老大送过去吧。”
“什么!”浩子立刻双眼圆睁,忘记了手中还燃着的火柴,差点烧到了手。他把火柴甩到地上,一边使劲用脚踩熄,一边气急败坏地问道,“九爷,怎么能把这消息给余帅送去?肯定会被别人抢先的啊!难道……你知道这消息是假的?如果是假的就更不应该送去了,肯定会有人借此攻击你的!”
“这消息应该是真的。”唐晓的语气不露半分情绪波动,在一片黑暗的林中更是无法看到她脸上的神情。只是听她平静地吩咐道,“叫狸仔去给余府送信,我们连夜整队出发。”
浩子虽然满腹不解,却能完美地执行唐晓的命令,这也是他能被唐晓委以重任的原因。
等狸仔揣着那张字条朝余府而去之后,唐晓整队,所有人迅速带齐武器装备,策马朝目的地奔去。
徐州郊外某处的庄园清晨就已经人声鼎沸,早起操练的余家帮兄弟们就算是在寒冷的冬日里个个都已经汗流浃背。
曹三爷早已是见怪不怪,点头回应着手下的问好,叼着烟斗一路迈着方步沿着回廊走进主屋。
这里原本是徐州一位大官的庄园,几经易手,最后到了余大帅的手中,被称为余府。这个庄园在朔里镇,离徐州不远不近,远避喧嚣,又易守难攻,周围有好几个煤矿和林场也都被余大帅收入了囊中,这个余府可以说是余威的根据地。
所以这个宅院看起来极尽奢华,但实际上关卡众多,守卫森严。
曹三爷名叫曹厉,是当年就追随余威的老兄弟。排行第二的唐岷山逝去之后,余威就一直为唐岷山保留着二当家的位置,没有人敢坐上去。而现今在余大帅座下,曹三爷说一不二,自是在余府有随意进出的权利。当他推开主屋的门时,就看到余威坐在主位,而他的儿子余猛正跪在地上,梗着脖子一副死不认错的模样。
余威今年已有五十多岁,但身材魁梧,就算是穿着长衫马褂也遮挡不住布料下面纠结的肌肉块。只是随随便便地一坐,便气势十足,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凛然的杀气。可跪在他面前的儿子却没有继承他的半分霸气。
余威当年去参军前就有两个儿子,但因为他远离他乡去当兵,妻子耐不住寂寞改嫁,两个儿子无人照料,先后都惨死在战乱之中,死无全尸。而现在在他面前跪着的余猛才刚刚十四岁,是余威后娶的小媳妇给他生的,也是他现在唯一的儿子。这余猛自小被溺爱着长大的,余威想打想骂都有那小媳妇阻拦,索性也就不管了。直到那女人两年前得急病死了,余威不得不接手自家儿子的教育,才惊怒地发现这个儿子早就被养废了。
所以这两年,余威很少再出面去各地办什么事,主要都留在朔里余府教育自家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可惜成效并不是很大。
而作为手下,曹三爷自是对这样的情况再喜闻乐见不过了,余威不能出面,那就都轮到他出面了,再这样下去没两年,说不定外面就会不认余大帅,只认曹三爷!
“哎呦!我说大哥,这大清早的,和孩子生什么气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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