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祭天大典之后,安长卿从雁王摇身一变成为了凤君,雁王府的匾额亦改头换面。然而实际上安长卿除了从朝臣前列挪到了萧止戈身边,与他一人一张龙座听政之外,其余诸事,并无太多变化。
依旧要每日与萧止戈一同处理诸多朝政,依旧要在萧止戈发怒之时□□脸安抚惴惴不安的朝臣们。而下头的朝臣拿不定主意时,还是依旧喜欢偷偷来他这里探一探态度。
唯一的变化大约是许多朝臣隐晦地来询问:这太子与公主到底是怎么回事?
祭天大典之上,萧止戈金口玉言说太子于隋珠公主乃是安长卿所生,只是当时大家对于立凤君之事太过骇然,这才忽略了。如今回过味儿来,才惊觉不对。这凤君是男人啊?男人怎么生孩子?!
只不过这般朝臣不敢当面去问萧止戈,只能小心翼翼地来寻安长卿探问。毕竟皇室血脉不容混淆,这太子和公主的来历更是不能有隐人的怀疑的地方。就连一向不瞎掺和的季安民也坐不住了,进宫找安长卿讨杯茶喝。
季安民是老臣,在萧止戈登基之时又助力颇多,安长卿对他客气,也不太瞒着他。等他慢吞吞喝了两盏茶水,将问题跑出来时。便直言道:“太子与公主确实是朕所生。”
——封了凤君之后,安长卿便是第二个皇帝,亦称“朕”。
季安民一愣,不可置信地嗫嚅道:“可、可这男人如何产子?”
安长卿笑眯眯地又给他倒了一盏茶,道:“可这男人不能生子,又是谁说的呢?天下之大,万物之奇,总有例外。朕大约便是那个例外。朕明白诸位大人之担忧。你且放心,皇室血脉绝不会混淆。你看看太子与公主,难道不是与朕和陛下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季安民想了一想,觉得他也说的没错。古往今来奇闻异事诸多,神仙鬼怪之说更是多不胜数。男人生子……大约也不是不可能。况且他略一回忆,就惊觉这夫夫二人从未否认过此事,对外时从来都说太子与公主是凤君亲生骨肉,只是那时众人都不信罢了。更何况太子和公主已然快两岁,眉眼长开之后,确确实实与二人相像。
他叹了一口气,将第三盏茶喝完便起身告辞:“老臣这便告辞了。”
安长卿起身相送:“其余诸朝臣,还有劳季大人解释一二了。”
季安民自然是应允下来。带他离了宫之后,不少教好的朝臣便寻上门来探听消息。望着同僚们或担忧或焦躁上火的面孔,季安民捋了捋胡子,不急不缓地道:“太子与公主却是陛下与凤君的亲生骨肉,诸位放心,皇室正统不会有乱。”
“可、可这凤君是男人,男人怎么可能……”有人信,自然也有人顽固不肯信。
季安民呵呵一笑道,故作神秘道:“诸位怎可以寻常眼光看待陛下与凤君?往前数几百几千年,诸君可见过皇帝娶男后?”
众人摇头。
他又问:“可见过一朝双帝?”
众人再次摇头。
季安民道:“这不就是了?陛下与凤君绝非凡夫俗子,尔等莫要拿世俗常理来揣度。我言尽于此,诸位请回吧。”
结伴前来探听消息的大臣们满心焦急地来,又满头雾水地走了。一众大人的轿子回府时经过长乐大街,就听街道上有一男声高声道:“我就说凤君乃是神仙下凡,先前还有人不信。”
周围人附和道:“就是就是。若不是神仙下凡,怎么会叫我们过上太平日子?自陛下登基,咱们这日子是越过越舒坦。”
诸位大人们之所以如此着急上火,一是怕乱了皇室正统,二也是担心如此违背常理之事,会叫坊间妄议。有碍帝王名声。如今听见百姓议论,自然是停了轿子,听这些百姓怎么说。
就听刚才那雄浑的男声又道:“不过你们说,陛下与凤君,都是天上的哪路神仙?等我收了铺子,就去庙里请一尊神仙回去供奉着。”
他旁边卖包子的大娘显然对此颇为精通,得意道:“这陛下自然是真龙天子,乃是天上龙神。凤君菩萨心肠救苦救难,佛家不都说菩萨有万千法相,不拘男身女身么?凤君想必就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了!”
停轿偷听的诸位大人:“……”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只是他们觉得荒谬,百姓们却深以为然。大家都觉得包子大娘说得极对,商量着过几日清闲了,就请两尊神像回家里摆着,多供奉一些香火。
诸位大人越听越觉得荒谬,但同时心里那份担忧也散了。心里想着的是临走前季安民那一句“陛下与凤君绝非凡夫俗子,尔等莫要拿世俗常理来揣度”,纷纷在心里感慨,难怪季安民历经几朝圣宠不衰,果然是个通透人物!
本该是惊世骇俗的一件事,就这么被朝野上下和百姓们接受了。当然,也免不了仍旧在心里嘀咕血脉正统的人,只是太子与隋珠公主一日一日长大,一个酷似凤君,一个脾性简直是皇帝的翻版,终于此事再无人敢心存疑虑。
毕竟太子和隋珠公主可不是好惹的。
昌顺四年春,太子与隋珠公主已经过了五岁生辰。
宫中只与他们一家四口,安长卿不欲早早叫两个孩子背负太多,一直叫兄妹俩玩到了五岁,才开始正式启蒙。
这一日正是兄妹两人上课的日子。为了方便时常去看看两个孩子,上课的地点就放在崇政殿偏殿。一间是安长卿与萧止戈日常处理政务之处,一间则整理出来,给兄妹俩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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