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面色一变:“放肆!”
沈初九脸色如常,丝毫不惧:“初九不知如何方式了。都是未有夫家之人,都是痴情殿下之人,徐迎雪可,其他人……便也可!反正圣上也不在乎这些人的性命!”
这是硬刚啊!
皇帝见沈初九竟不惧龙威,皱眉沉思片刻,话锋一变:“徐迎雪乃尚书之女,自幼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红绣技更是出神入化。这样的女子,样样都是拔尖儿的,即便是配着太子,亦不是不可,怎奈何她痴心渊止,也是渊止的福气。
还有,你说的……在乎性命?
所谓何意?”
沈初九忽然轻轻松了一口气:“请圣上赎罪,初九此番来说,亦是一番苦心。若迎雪妹妹真如圣上所说这般优异,那她便可在祁王府活下来了。”
皇帝心声疑虑,脱口而出:“有何隐情,你从实说来!”
“启禀圣上,殿下本是人中龙凤,奈何被伤,只得待在祁王府中,久而久之,便心生了怪癖。入祁王府的女子,皆要经过殿下的比试考验。初九当初侥幸,获得了殿下的认可。此番听圣上如此夸赞迎雪妹妹,想必迎雪妹妹定是能通过殿下的考验,入祁王府了。”沈初九如释重负的说道。
“还有这事?”皇帝眯了迷眼睛。
他倒从未听说过什么考验,今日听来,倒是有趣。
“否则圣上以为先前入祁王府的几位姐姐是为何而死?”
皇帝眸光一暗:“为何?”
“圣上不知,那几位姐姐还不是未曾通过殿下的考验,殿下娶回府中之后,从此便不闻不问,最后或郁郁寡欢而死,或羞愤自尽。”
“迎雪妹妹要入祁王府,初九身为前人,自然是要为迎雪妹妹负责。若是迎雪妹妹入了祁王府便死了,还不如让她现在就死,倒是能落下个少女痴情的好名声。”
沈初九字字不漏破绽,皇帝听的一怔。
以替徐迎雪的性命为出发点,这沈初九,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
皇帝玩味的打量着沈初九,怪笑了一声:“这么说来,祁王妃是不相信朕的眼光了?”
“初九不敢。”沈初九不卑不亢:“若是迎雪妹妹通过祁王殿下考验,初九愿让出王妃之位,自此削发为尼,愿终身与青灯古佛为伴!”
这么刚?
皇帝挪了挪身子好让自己坐的舒适些,笑望着不远处的沈初九:“你不愿与迎雪共同侍奉祁王?”
“初九才貌平平,若是迎雪妹妹通过考验,便甘愿让贤!”
沈初九自是一福身子,亦迎着皇帝的目光说道。
皇帝没来由的就一阵怒!
这小女子,真以为他不敢拿她如何?
“好好好!那便依你!不过……朕倒是有个想法。”
“圣上请讲。”
“既然你自称获得了渊止的认可,那这番比试,便由初九来与徐迎雪比试吧。”
皇帝算是看出来了,沈初九这是要和许迎雪赌命了!
赌上余下半生的性命!
沈初九行礼说道:“是,圣上。”
皇帝又言:“但若是让渊止来做主审,恐被他人所诟病。为表公允,就由殿阁大学士,镇国将军和太子三人一起做主审,初九意下如何?”
皇帝选的这几个人,当真是值得深思啊。
不过沈初九依然冲着皇帝笑了笑:“一切但听殿下吩咐。”
比试一事,总算是定下来了。
又与皇帝寒暄了一番,等沈初九出御书房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不远处,慕修寒不知在那儿等着什么,一会儿拦住个小宫女聊会儿,一会儿又靠在石狮子上不知在想着什么,目光时不时的看一看御书房的方向。
“慕公子在这儿待着作甚?”沈初九表情淡然。
慕修寒玉骨扇啪的一下打开,朝着沈初九挤了挤眼睛:“这不是怕皇帝那老变-tai为难你么,在这儿等着,听里面不对,好给你解围不是?”
沈初九表情一怔,旋即朝着慕修寒一行礼:“那先谢过慕公子了,不过隔墙有耳,慕公子小心给人听到,砍了你的头去!”
一句话,说的慕修寒心里大乐!
男子哈哈大笑道:“谢就不必了。如果你真的要谢的话,就……以身相许如何?”
沈初九白了慕修寒一眼:“慕公子,请凑过来说话。”
慕修寒便凑了过来。
沈初九朱唇轻启:“滚!”
说完,径直往外走。
慕修寒立刻跟了上去:“别别别!我、我就是开个玩笑嘛。别生气了!”
沈初九也不说话,停下脚步微一等候,等慕修寒过来,两人并肩离开了皇宫。
刚到宫门口,灿阳先迎了上来:“王妃,主子来接您了。”
话音刚落,容渊止便掀开了马车的帘子。
这一看,那脸色当即便寒了下去!
“慕修寒!”
慕修寒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并不理会容渊止,而是笑着朝沈初九一行礼:“初九,那我便先走了。”
说完,快步离开。
背后的目光仿佛实质性般扎在身上,慕修寒嘿嘿笑着,似乎只要是能惹毛容渊止的事情,他都乐得去干。
马车上,容渊止冷着脸不说话。
沈初九着实不太喜欢他冷眼冷面的样子,于是朝着他身边挪了挪。
“生气了?”
“本王为何要生气?”容渊止睨了沈初九一眼。
沈初九心生暗笑。
所以‘本王’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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