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九不语,只是走到了粥棚边上,抓起一把筷子便丢进了锅里!
只见那些筷子在扎进锅里的一瞬间,便又浮了起来!
“王大人,这清汤寡水的药粥,你作何解释?”沈初九回身问王厌。
“这……这……”
王厌支支吾吾,许久说不出话来。
“天启有律令规定,但凡施粥,必须筷子立于粥中而不倒,否则要将监管施粥之人革职查办!”沈初九的话语中带着些许怒意。
容渊止知道她为了莫城的事情有多揪心,如今再看到这些人竟打起了赈灾之物的主意,定是气不打一处来。
“来人,带下去!”容渊止道。
“祁王殿下饶命,王妃饶命!下官知错了,下官再也不敢了!”王厌吓的屁滚尿流。
可是谁也不会多听他一句。
那些原本受到惊吓,抱团蜷缩在墙角的灾民,在看到王厌被抓之后,眼中瞬间升起了一抹欣喜,更有胆大的,直接出声叫好!
“就、就应该把他抓起来!自从他来了之后,锅里的粥便一日不如一日!”
“是啊是啊!那还是什么药粥,锅里尽是些沙子瓦砾,这狗官,简直不把我们当人看!”
“对!他还派那些军爷守着我们,但凡我们发出一声怨言,便拳脚相加!刘举人就是看不下去,这才到衙门口去说理,谁知道还被这狗官打的不像样子!”
听着那些灾民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话,沈初九的心狠狠一坠。
拿起铁勺在锅里搅了搅,就听到了砂石摩擦锅底的瘆牙声音。
她甚至都不用舀起来,都知道那锅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容渊止眼看着沈初九的脸色越来越沉,当即一声令下:“从今日起,羽麟军接管粥棚!保证莫城百姓生计。着将王厌押入大牢!严加审讯!本王倒要看看,除了王厌,还有谁敢在本王眼皮子底下贪赃枉法!”
“祁王殿下圣明!祁王妃圣明!您的大恩大德,我们这些莫城百姓没齿难忘。”
“祁王殿下接管粥棚,是我们莫城人的福气啊!”
“多谢祁王殿下、祁王妃。”
容渊止早在好些年前,便被冠上了杀神的称号,天启百姓无不谈之色变,他的名字更是到了能让小孩止哭的地步。
如今被这些人山呼圣明,倒是还让他有些不习惯了。
看着羽麟军的人将锅里的东西尽数倒掉,重新熬上了厚厚的粥,容渊止这才牵起沈初九的手离开了现场。
女人的指尖冰凉,容渊止知道她是在生气,一路走来也不多话。
直到回了衙门院子,这才试着打趣,来让沈初九转移思绪。
“夫人真是好手段,一下子就看出了那王厌不对劲。”
沈初九抿着唇,侧目看了容渊止一眼。
“夫人真厉害,不仅会治病救人,还是治贪官污吏的一把好手,能有夫人这般贤内助,真是我祁王府之福。”
沈初九白了容渊止一眼:“一向眼高于顶的祁王殿下,嘴何时变的这么甜了?夸人都不带重复的。还真是用心啊。”
“夸夫人,自然得用心些,真诚些了。否则我岂不是在敷衍夫人了?”容渊止环住了沈初九:“夫人,等回了祁王府,你便不要再出门了吧?”
“嗯?为什么?”沈初九有些不解。
“夫人这般好,为夫担心你被人给拐跑了。”容渊止一本正经的说道。
沈初九踩了容渊止一脚:“胡说八道。”
容渊止原本还想夸沈初九两句,岂料余光看到了一抹皂色身影,当即脸色一变,不满道:“这厮怎会在这?”
还嫌自己胡说八道?这不……想拐跑沈初九的人就来了嘛……
沈初九顺着容渊止的目光看去,就瞧见李卓远正好从月门那儿走了进来。
“李公子。”沈初九打了声招呼。
“祁王殿下,”李卓远一拱手,行礼:“初……沈先生。”
容渊止冷冷的哼了一声,护犊子一般将沈初九挡于身后,嘲声道:“僵毒刚解,身子还未痊愈。李侍郎便如此心急的出来,所为何事?”
李卓远说道:“托祁王殿下与沈先生的福,卓远已经好多了。况且下官听说赈灾的粮款药石已经到了莫城,下官担心……”
“本王的夫人已经将李侍郎所担心的事情解决,粥棚也由羽麟军接管,李侍郎安心养着身体吧,静等回程便可。”
容渊止说着,退后一步揽住沈初九的腰,便将她搂进了怀里。
这动作明显是在宣示主权。
李卓远愣了一下,旋即眼神也暗了暗。
他对沈初九和容渊止的印象,还停留在自己离开皇都之前。
“祁、祁王殿下,沈先生,下官先行告退。”
“李公子,你与温先生一直在一起,温先生……”
“温先生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昨日已经开始处理公务了。只是温先生依旧很是惧怕阳光,若是沈先生得了空……”
“我会去看看的。”
沈初九说完,李卓远立刻行礼,而后转身离开了院子。
他有些后悔听了容渊止的话,来莫城这边了。
如果没有来的话,与沈初九多接触下来,他会不会……会不会有那么一丝机会?
沈初九看着李卓远的背影,那般寂寥。
只是她也无可奈何。
“瞧瞧,有人伤心了。”容渊止有些吃味的说道。
沈初九瞪了他一眼:“你很开心?”
“夫人这是什么话,为夫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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