曈宝马上就要三岁了。她的二姥姥说她的关煞很重,要为她度关。我是唯物主义者,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可是,我的夫人很迷信,而且本地风俗都有为孩子度关的习惯。当她们要我开车带她们到丁山庙去找巫婆度关的时候,我虽然很不情愿,也不好严词拒绝。
我虽然对这些迷信做法不熟悉,可是我对宗教还是有一定的研究的。所以我只是简单的观察,就知道度关的含义:小孩子出生带着前世还没有了结的冤仇,这些冤仇需要化解才能够平安。
巫婆需要请土地、一些天神帮忙。于是,她写了一些通报各个神明的帖子并火化。
请来天神后就假装天神附体说话作法。我知道这是封建迷信对一个不满三岁的小孩是第一次的精神伤害,而且会让小孩子害怕。
我就在巫婆请神的时候,抱着曈宝到一边去玩。我对她说:“我们今天带你来做游戏。你别怕!”小家伙看到由桌子搭建的三层平台,天真地说:“是过山车的游戏吗?”我点点头说:“是的。你真乖!”小家伙发现临近的几个农户都有鸡子,就要去看。
我就抱着她去看。她先想抓住小鸡,但是没有成功。后来就要看母鸡在沙窝里洗澡。
小家伙不解,问:“鸡子为什么用沙子洗澡?”这个问题我还不能正面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只好说:“它在水里洗澡,羽毛就会打湿的。”她又要看母鸡下蛋。
我说:“母鸡要吃饱了才能够下蛋。”正当我抱着她看两只走进树丛的母鸡的时候,彭奶奶要我抱着曈宝去见巫婆。
曈宝一开始很好奇巫婆的装扮和咿咿呀呀的唱腔。接着是巫婆在她的双手的手腕上盖了红色的印章。
我估计是表示手铐,表示她是戴罪之身。可是,小家伙不明白这个含义,居然将红色的印泥抓着涂抹到彭奶奶的脸上。
到了真正要过关的时候,巫婆要我们抱着曈宝跟在她的后面奔跑,最后还有一个人拿着凤凰也跟着奔跑(凤凰其实是雄鸡)。
小家伙对雄鸡有兴趣,看着发笑。可是,当一个人抱着她穿过桌子底下的时候,曈宝哭了,要求回家。
我说:“游戏还没有结束。等一会回去。”她仍然哭着要回家。我说:“抱着孩子钻桌子极不方便,孩子也害怕,就用手传递吧。这样也可以表示度过了这些关煞。”巫婆同意了。
经过几次传递,曈宝感到舒适了一些,笑了起来。她这个时候才把它当做一场游戏。
最后一关是穿越蒸笼,小家伙顺利完成这个动作后,我抱着她问:“游戏结束了!好玩吗?”她说:“好玩!”虽然这些是迷信,但基本内容还是对人生的思考。
其基本程序应该还是符合道教的规定的。人生之中的确会遇到各种困难险阻,但是想依靠度关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显然是不可能的,只有锻炼自己的自己的意志、提高自己的能力才能化解这些障碍。
我今后一定要教会曈宝这些,尽量不让她再参与这样的迷信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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