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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孤索性也和你说一件让你值得恨孤的事吧,省得你日后后悔今日对孤这般绝情,觉.info”帝君嘴角勾着一抹淡笑,让伤狂有些不解,冷冷地瞥到一旁,淡漠地说:“什么?难道帝君还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么。”
帝君的笑容越发灿烂,“是啊,只许你做些糊涂事么?孤也做过呢。不过是怕你不肯原谅孤,孤才一直没说。”
伤狂心突突一跳,旋即冷笑,“如果帝君是想说你和其他妃嫔的事的话就不必了,因为云狂根本不会在意。”
帝君的胸口微微一窒,但还是笑着说:“怎么会,你已经说的很清楚,根本不爱孤对吧。孤怎么会自取其辱呢。”
帝君的脸上透着几分神秘,让伤狂更加不安。帝君还能做什么值得他恨的事呢?
“帝君到底想说什么?”
看到伤狂眼底的不安,帝君竟有些痛快,忍着心口的疼,笑着问:“你还记得你最开始求问孤的事吗?第一件。”
伤狂的记忆一瞬跃至最初在学五居时求问帝君的场景,他心一惊,“帝、帝君不是说……放他回嵇康了么,你……你对肆秦做了什么。”
看着帝君脸上越发痛快的笑容,伤狂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没什么。”帝君忽然淡漠了神情,满不在乎地坐回到坐垫上,恢复了帝王的威严,“不过是随手杀掉了而已。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你!”伤狂一个踉跄,退了两步方才站稳。他愤怒地躬身撑在书案上瞪着帝君,“他是我来北国前唯一陪着我的人!你知不知道,他陪了我十年!十年哪!你居然杀了他!”
“那孤的孩子呢!”帝君遽然一喝,惊得伤狂瞬间失神愣住。
帝君以为他是心虚了,继续咄咄,“他还没出世,他是孤的第一个孩子,你怎么忍心。”
伤狂噙着泪的眼睛眨了眨,瘫坐在地,一双婆娑泪眼望着帝君,“你真相信是我杀的吗?”
帝君心一颤,看着他,眼里的火苗还未散去,但被伤狂这么一问还是淡去不少。
“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这事情疑点重重,不似帝后所为。我只是想来替他求情,希望帝君还他一个公道。还想求您饶林还徳一命,毕竟他是辛昀看着长大的,这对辛昀来说太残忍。”
伤狂吸了口气,“还有继德。辛昀根本不知道他是炎人,哪里会有苟且之事。我只是想让帝君对他们公平些,但我发现只要我在,帝君就无法对他们尽全人夫之责。而且我实在是恨,别人怀疑我就罢了,你也怀疑是我杀的继德,我就算辩驳又有何意?我出狱之后你也不闻不问,我先来找你你却也是心里苦恨。”
“我们彼此了解心意,却都高傲不肯低头,才会走到这个地步。我没有杀你的孩子,我爱你,我看不得你难过。帝后也是一样,他全心全意都是为你,他不可能做这种事。”
“伤……”
伤狂站起身,擦掉眼泪,不喜不悲地说:“那个孩子不管是谁杀的,都是帝君的错。因为你的偏爱才让他们心里生了恶念。皇宫从来都是世间最脏最恶的地方。”
伤狂虽然望着帝君,可帝君却感觉不到伤狂在看他,因为那双眼睛没了神气,涣散的瞳孔让帝君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
“而帝君,你坐在这皇宫最中心的至高之位,你也是沾满鲜血的大恶之人。是云狂愚蠢,至今日才明晰你帝王之身,才知晓我们之间的悬殊差距。我不会替肆秦报仇,因为我下不了手,但我也实在无法面对帝君,从此你我,恩断,义绝。”
最后的四个字伤狂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仿佛用了毕生全部的力气,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落尽他的耳里、帝君的耳里、承欢殿的角角落落里,为这无情的寒冬更添了几分凛冽。
他闪烁不定的蓝眸映着帝君仓惶的容颜,终于他一闭眼隔绝了眼前之景,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终于还是要自己动手。
“伤狂!”
帝君心猛地一痛,看着轰然倒下的伤狂,一把抱他在怀,但见他眉心的蓝伤迅速散开,他再也无法理智,“伤狂!伤狂!”
伤狂的脸色几乎在一瞬间褪去全部血色,只余下雪一般苍白的脸和他眉心那一点格外刺眼的猩红的印记。
帝君如鲠在喉,竟再也喊不出一声。无伤契是他逼他签的,他最知道这蓝伤中嵌着的剧毒的猛烈,天下无药可解,须臾之间可夺人性命。
他知道,他知道。他更知道能让蓝伤散毒的唯一途径就是毁己忠心。
忽然,他觉得眼前之物有些模糊,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流到了下巴,啪嗒、啪嗒,水珠落在伤狂苍白的脸上,他才发觉自己哭了。
原来他会哭。
他看着自己的泪水从伤狂的颊边滑过,有些失神。他都记不得自己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更不记得原来自己这冰窖般的身子竟也存着这温暖的东西。它只为一人而落,而那人再也感知不到。
他永远的失去他了。
他再也看不见他坐在一旁为自己磨墨的模样,再也喝不到他亲手熬的粥、亲手泡的茶,再也没有人躲在屏风后偷偷看着自己批奏折的模样,再也没有人对他说“你不能不要我”。
他才发现自己根本离不开他。这和他离宫是不同的,原来他一直相信伤狂会回来找他,他一直觉得他们不会真的分开,所以才那样放心的对他生气、冷落他、不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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