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吕乐让赵天禄停了手里的铁锹,三个人全部用手指刨.info
不只是为了挖出完整的尸骸,最重要的是,这女子的身世那么可怜,实在不忍心叫她死后再受一遍折磨。
那张泛黑的草席一点一点的从地下露了出来,由于个子高挑,女子的两只脚掌伸出了卷成筒形的草席外面,僵直而惨白,脚背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黑色霉点,还没有完全腐坏。
草席的另一端已经沤烂了大半,露出一个歪歪斜斜的脑袋来,头发依然漆黑,却像干枯的茅草一样紧贴在头皮上。整个头部的皮肤完全溃缩塌陷,薄薄的一层附着在颅骨上,从两侧的太阳穴隐隐能够看到脑腔里不停蠕动的黑色蚯蚓,个头比刚出生的小蛇还要大些。
女尸的双眼已经是两个弹珠大小的黑洞,眼眶周围霉变成了墨绿色,嘴唇和下颌完全烂掉了,嘴里两排牙齿依然洁白,可能是临死时咬得太紧,大部分牙龈根部都有些开裂。
只有吕乐和老牛知道这女尸的来历,这一刻,没有恐惧也没有反感,只有打从心里油然而生的凄婉。
赵天禄先是一怔,然后举起铁锹就要把那女尸的脑袋斩下来,嘴里恶狠狠地说道:“原来就是你这个怪物在使坏!”
吕乐一把揪住了他的胳膊,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说:“你是不是活够了?你在人家头上建粪池,怎么还有理了?”
赵天禄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放下铁锹垂着头问道:“那该咋办呢……”
“把她像对待自己的祖先一样重新入殓下葬,逢清明、元宵还要来磕头烧纸!这样一来,血王不仅不会再为难你,还会保佑你发大财!”
吕乐哪懂这些阴阳五行相生相克的玄机,不过是现编现卖,为的是不让这血王冢以后仍是一座无人照看的孤坟。
他的话,赵天禄自然是深信不疑,满口答应说:“如果真能保佑我发财转运,我就让我赵家子子孙孙都供奉她!”
老牛也在一边趁热打铁说:“什么叫如果?那是板上钉钉的好事儿!你掀开草席看看!”
赵天禄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一米八五的大汉竟从牙缝里畏畏缩缩地挤出三个字来:“我不敢……”
老牛把袖子一捋,伸出两根手指把草席捻开一些,女尸的腹部便露了出来,微微隆起的肚皮上布满了蛛网似的细纹,之所以还没有腐坏,是因为连同肚里未成形的胎儿一起石化了。
“你见过这样的死尸吗?没有吧?”老牛重新盖好草席,有意卖弄一番:“这是血王,最凶的一种厉鬼,早已成了气候,想害你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想照顾你财运亨通也不是难事。”
赵屠夫听了倒地就拜,毕恭毕敬地连连道歉:“血王大仙赎罪,我真不知道您的墓冢在此,无意冒犯请你高抬贵手啊!我以后一定把你当我的亲祖先来供着。”
吕乐赶紧拽了拽他的胳膊肘说:“人不可以对鬼许诺的,一旦言出未行,势必会大祸临头。”
“大哥你放心,我一定能说到做到!”
……
血王尸身要在露台上停放三天,等戾气散尽了才能重新下葬,村里没有合适的处所,吕乐他们便用松枝木板现搭了一个,位置就在屠宰场边上。为了防止野猫野鼠撕咬和外人无意中撞见吓出个好歹来,还需要一个人守尸三天,一步也不能离开。
由于距离最近,重担自然又落在了赵屠夫的身上。虽然这个活儿实在是有些瘆人,可想到以后的大好前程,他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吕乐虽然越来越强,终归还是ròu_tǐ凡胎,比不得老牛和小仙女,白天和血王打了一天的交道,晚上躺在床上心里总是毛毛躁躁地睡不好觉,翻来覆去把老牛都吵醒了几回,后来实在没法子就一个人坐在堂屋发呆。
不知到了几更天,门外突然一阵细细碎碎的响动,正在犯迷糊的他像被一瓢凉水从头浇下来似的打了个寒噤,那声音,像极了过去爷爷起夜的脚步声!
原本插得严严实实的门栓正在一点点移开,他睁大眼睛死死盯在门上,心“砰砰砰”地跳了起来:难道是爷爷要回魂了么?
门栓拉开一半的时候停住了,屋外起了一阵旋风,那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远。
吕乐没敢多想,推开门就追了出去,嘴里唤着“爷爷”的时候,眼泪都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屋外月光如水,除了河湾里几棵要死不活的梧桐树,哪有半个人影?吕乐也很纳闷,就算是爷爷回魂,我现在能眼观阴阳,没理由看不到他啊?
“我不是你爷爷!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孙子!”
半天,终于有人在河湾里应了一句,吕乐欣喜若狂,因为那根本就是爷爷的声音!
“爷爷你在哪?”
“你现在阳气太盛,我不能出来见你。你知道吗?我是被那血王按在淤泥里活活闷死的!你现在倒帮起它来了,枉我一个孤老头子把你拉扯大!”
“啊?”他有些不敢相信,一直还以为是披毛煞害死了爷爷。
“你啊个屁!不烧了它,我就不认你这个孙子!”
看来老吕头是真的动怒了,否则也不会冒着被吕乐杀气误伤的危险还魂回家。
不等吕乐解释,河湾里“噗通”一声,像有人一个猛子扎进了河里,然后再无半点声响。
俗话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什么事儿都能忍,唯独害死爷爷这件事绝不能忍!
吕乐把拳头捏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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