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原本应该日日更换,燃烧不息的檀香,早因为没人来打理更换而烧成了一堆灰烬,桌台上的红烛亦是同样的道理,只剩下斑斑点点的红色烛泪,仿佛一滩滩干涸的血液,也从另一方面证明了朱刚烈先前的猜测。
恐怕自那日寇洪寇员外在这儿出事后,就再也没有寇府的人来过经堂收拾。
所幸经堂四角悬挂的几盏长明灯,因为使用的是耐燃的油料,所以依旧倔强的燃烧着,总算是让经堂中有了一丝丝光亮,然而不断摇曳着忽明忽暗的灯火,也同样给寂静的经堂蒙上了一丝诡异的气息。
经堂内静悄悄的,除了朱刚烈自己外,再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四夫人喜媚显然还没有到,对于这一点朱刚烈并不在意,女儿家总是有些特权的,尤其是妩媚多姿的女人,往往越拿捏身份架势,越能激起男人征服的yù_wàng,这位四夫人今晚既然想要彻底征服他朱刚烈,那么战斗其实从他接到邀请的那一刻就已经打响了。
小小的迟到,充其量不过是钓钓朱刚烈的胃口。
更何况喜媚不到,也给了朱刚烈更多的时间打量经堂的陈设,和考虑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可能面临的挑战。
缓步走到经堂正中摆设的几尊佛像前,泥塑的大日如来像外面刷着一层均匀的金漆,手工考究色泽艳丽,和别处的佛堂一样这尊大日如来像,当仁不让的处在了众多佛像的中心,雕塑的也比其他佛像高大了不少。
大日如来端坐莲台之上,手里结着卍字法印,双眼似开非开似阖非阖,白日里看自然是宝相庄严,可是此时被忽明忽暗的微弱灯火映衬着,反而是说不出的阴鹜和诡异。
走到这儿看到与平日截然不同的大日如来像后,朱刚烈忽然明白了,四夫人喜媚明明有那么多选择,却为何偏偏将私会的地方选在寇员外出事的经堂。
之前没看到大日如来像时,朱刚烈只是简单的认为,选在经堂一是因为寇员外在经堂里出了意外,寇府上下难免会怕此地沾染晦气,所以当不会有多少人往来胜在僻静。
二嘛则是他本人顶着僧人的头衔,就算是真被人发现深夜前往经堂,也会被认为来此诵经,不会引得旁人的怀疑。
三嘛则是方便这位四夫人喜媚本人,如今寇员外昏迷不醒,若她说自己前往经堂为寇员外整夜诵经祈福,旁人也只会称赞她贤惠,万万想不到她竟是在此和朱刚烈幽会。
而看到了面前的大日如来像后,朱刚烈突然想到了第四个理由,也许这才是四夫人喜媚最重要的一个理由,那就是经堂本身对于佛教信徒的意义。
她在此地和朱刚烈勾连,正可以借助此地特有的意义,来击碎朱刚烈心中的信念,从而增加朱刚烈心中的罪恶感,与此同时又可以借助这些佛像在行事时刺激朱刚烈的感官,让朱刚烈不由自主的对她更为的痴迷,也更难忘记这种混杂着堕落的快乐感觉。
真可谓一举多得。
这样的环境下换了任何一个正儿八经的佛教弟子,恐怕都没心情和四夫人喜媚虚以为蛇,要么是真的痴迷于喜媚的万种风情,自此彻底沉沦自我,任由对方摆布。
要么则是气急之下与对方摊牌摆明车马。
朱刚烈估计,就算今夜来的是金蝉子这个,看起来似乎对大日如来并不如何尊崇的小和尚,看到当下这个情况,也会忍不住跟喜媚大打出手。
心中不由得暗自庆幸,没有将今夜与喜媚私会的详细情形告知小和尚,否则金蝉子若知道两人意欲在经堂内行事,怕是会直接站出来大闹上一场。
不过转念一想,四夫人喜媚显然不知道他朱刚烈是个彻头彻尾的假和尚,所谓加入婆娑净土不过是另有所图罢了,对于整个佛教又或者大日如来,纵然谈不上什么恶感,却也绝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对于佛教的教义更是完全不在乎。
既然这回四夫人喜媚是注定要抛媚眼给瞎子看,他朱刚烈又为什么不将计就计,成全了对方的良苦用心呢。
心中拿定了主意,脸上忽的转换成了一副虔诚的模样,小心翼翼的走到大日如来的佛像前,看准了佛像前摆放的一个鹅黄色丝绒蒲团,然后双膝弯曲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
之后脑海中回忆金蝉子路上常常挂在嘴边的几篇经文,似模似样的闭目诵起了经文来,一时间整个经堂内都布满了朱刚烈低沉的诵经声。
一篇经文还没背完,朱刚烈就察觉到经堂外忽然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紧跟着背后的经堂大门被人悄无声息的推了开。
一股清冷的夜风看准了机会,从来人推开的门缝里钻入了沉闷非常的经堂,不但给闭目诵经的朱刚烈带来了少许夜晚的清凉,也将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送到了朱刚烈的口鼻中。
深明药理的朱刚烈只是稍稍吸了一小口就感觉到身子暖了起来,显然对方为了这一夜落足了本钱,在随身的香料里掺杂了不少迷情的药物的进去,配合上四夫人喜媚原本的妩媚风情,就真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在这一夜也要被对方的热情给暖的化了。
来人推开经堂大门后,便听到了经堂内低沉婉转的经文,不由得足下一顿愣了一愣,随即便瞧清了那正跪在蒲团上虔心诵经的白衣男子,嘴角不由得弯了起来,眼睛里闪烁着有些残忍的笑意。
随即蹑手蹑脚的走入了经堂,转身将轻轻将身后经堂的大门合上,又把那门闩放好试了试并无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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