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且皇太后语气温柔,一副长辈关怀小辈的模样。
官七画自小就没有亲近的长辈,所以在面对这样的人物的时候她内心会有一点向往,但更多的却是拘谨与无措。
抬眸,对上皇太后那双充满慈爱的眼睛,官七画不自觉地便被它吸引。“臣媳今年十六!”
“十六,正当年华!”看着少女稍显稚嫩的脸庞,皇太后眼中浮现一丝恍惚。“当年,哀家还是你这个年纪的时候……”
不知是想到什么美好的事物,皇太后脸上浮现一丝笑。但笑容依旧,眼眸中的光芒却不自觉地变得沧桑了起来。“算了,不说了,当年年少,总是会做出一些令自己后悔的事情。不提也罢!倒是你,可否告诉哀家,你觉得萧辰云这孩子怎样?”
明明是想说她自己的事的,怎么最后还是扯到了她和萧辰云的身上。
官七画抿抿唇,思量了片刻,然后才答。“臣媳觉得,王爷,有一些难相处……”
官七画不是没有想过,自己要不要说些什么好听的话来哄哄皇太后开心。但是当她对上皇太后那双真诚的双眼之后,那些好听却不真实的话却在舌尖打了个转复又被她咽回了自己腹中。
不想连这个也牵扯太多利益思量,她还是实话实说。
谁料,这话一出口却莫名地逗得皇太后轻笑了起来。
“之前听旁人说你这孩子天真,哀家还不信,现在一见还果真如此。”
官七画不明白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皱了皱眉头疑惑地看着她。
难道是她说错什么话了?
皇太后就是皇太后,曾经执掌过凤印的女人即便是在遇到开心的事之时她的笑容依旧是端庄而克制的。
拿过侍女递来的帕子,皇太后扫了扫嘴角,而后才道。“确实,辰云这孩子是不太爱与别人说话。性格也传承自他娘,冷冷冰冰的不爱与人亲近。但是,用不好相处这个词来形容他的,你还是第一个。”
“哦!”听她这般说,官七画便来了兴致。“那别人一般是怎么评价他的?”
皇太后从一边的桌子上端起茶碗细细抿了一口,这才道。“辰云性格像他娘,不爱与旁人过分亲近即便是对他父皇亦是如此。又因为年纪太小,他们那些已经成年的哥哥们都不愿意同他在一处。而宫中那些与他年纪相仿的小皇孙们,他们之间又隔着一个辈分。所以,辰云那时总爱闷在房中读书。那时,先帝总说他性子闷。”
闷?这倒是个挺形象的形容词。官七画想起萧辰云那张鲜少看出情绪的脸,没想到他的性格变成这样竟然还与他那尴尬的辈分有关。
据她所知,萧辰云是先帝那十八个儿子中年纪最小的,小到什么程度呢?与昭然帝的儿子也就是如今的太子萧齐钰比,他这个皇叔其实只比他大了那么一岁。
怪不得她怎么觉着萧齐钰每次见着萧辰云都有那么一点尴尬,叫一个只比自己大一岁的人叫叔叔,想必他心中也是郁闷着的吧!
想到这,官七画不禁弯了弯嘴角。
而见着从登上马车那刻起就一直神色拘谨的官七画终于算是适应了周身的环境,皇太后眨眨眼掩下眸中的精光继续道。“不过他虽然闷,但是却是个极有孝心的。哀家记得,有一次先皇寿宴,别的兄弟送的都是些金呀玉呀的俗物,只有他自己花心思画了一幅先帝的小像送予他。从那时起,哀家便记住了这个孩子。原本这样也挺好,只是后来……”
像是突然想到些什么难过的事,皇太后的眼中竟渐渐显出些许晶莹的泪珠来。
“当年那满堂的儿孙,如今哀家竟也再看不到他们了!”
“他们是?”
见皇太后突然垂泪,没有准备的官七画有些怔愣,好在她答反应还是比较快的,很快便明白过来了她的意思。
方才说起当年围绕在她与先皇膝下的儿孙们,皇太后她如今莫不是又想起当年惨死在帝王宝座之下的那十七位先皇的皇子了吧!
虽然都不是她的骨肉,但毕竟都是唤过她母后的人,皇太后如今想来会觉得心酸也是很正常的。
官七画不知该如何劝解,只能让侍女将帕子递给她。
“母后,都是过去的事了!不必如此伤怀!有母后日日在庙中祈福,当年那十七位皇子早该登极乐而去了。”
即便皇太后如今如此伤心,但当年那事发生之时皇太后却并未阻止他们兄弟相残。
想必她也明白,为了凤溪国的安定他们这一争确实是无可避免的。先皇有十八子,除了年幼的萧辰云外别的皇子多多少少都有些权利在手。
若没有一个人从中脱颖而出,将这些权利尽数收回,那这些人相争凤溪国局势必然会一直动荡下去。
为了大局,在那场权利的争斗中,掌握着国家最高话语权的皇太后并没有偏颇任何一位皇子。
她只捧着玉玺在宫中等着,等着那个最后的胜利者前来。
最后来的是如今的昭然帝,而其余的那十几位皇子皆变成一具一具的尸体躺在前来皇宫的道路之上。
皇太后终于以她的方式,选出了那个她认为有能力能接手凤溪国的继承人。
而在这场浩劫中,大概最令她意外的便是昭然帝的狠心。为了坐上皇位,他竟然真的杀死了自己所有的兄弟。
许是被那件事打击,皇太后从此便醉心佛法,带发出家皇觉寺,从此不以皇宫为家。
在寺庙中修行多年,她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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