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川寨百姓的祝祷祭拜或许是出于无知,毕竟红软之乱已过千年,世道几变,金川寨中的山野百姓也并不了解修行界真正的情况,或许对于他们而言,能够拜入神谷圣地的红软,?anen???.?r?a?n??e?n?`o?rg?
但事实就是事实,有些事不能完全推托于俗人无知,金川寨就在虚神谷门前,甚至就是金川寨的外围道场,其中寨民膜拜对象竟是千年之前的邪魔之辈。
虽然时过境迁,但红软本人邪行恶障铁证如山,就算拿到今时今日也是穷凶极恶之辈,谁也不愿意与这类人物相处,却没想到摇身一变,成了寨民日夜祝祷、稳坐与神龛上的灵位。
虚神谷肯定很清楚金川寨的情况,而这么长久岁月以来不加以点拨指正,放任寨民膜拜邪魔。虚神谷这种做法不仅仅是纵容,而是对宗门传承的一种扭曲。红软作恶为祸本无必要隐瞒,错就是错,修行各派不提是为了虚神谷一派的立足颜面,但虚神谷自己却不应该轻视这其中的关窍。
自古传法在人,修行传承最根本就是人,没有人来修行,世间纵有大道长生也与彼此无牵。而衡量一个门派的成就,自然也是看门人弟子,这不仅是要看传人的修为境界,也包括其人立足世间的行止与作为。
如果一个门派出了行止不端的败类,纵使其人修为再高,为恶愈甚则对宗门传承有害无益,如果这个门派还试图袒护包庇败类凶徒,那么可以说此一门上下风气已坏,修行界应该合力将其矫正,必要时甚至要拔除恶根。
虚神谷已经出现了这种一门风气败坏的征兆,红软受祭一事便可看出端倪,要是任由其发展下去,恐怕来日为邪魔翻案、颠倒黑白也并非不可能。
如果说云霁的出手更多还是考虑权谋心计,那么云霄放手让云霁开杀,有几分便是不欲看见一个门派彻底沦丧。地仙高人不一定要有针对的作为,无为而无不为,云霄坐视师弟的举动本就是一种态度。
至于云霄救走重光,那是因为他看出此子并未受虚神谷风气所坏,哪怕门中尊长被杀,重光没有选择躲藏避祸,仍旧奋力一搏,此等心意真是可惜横丙等人视若无睹。
只不过云霄无意指点重光修行,他倒是隐约看出此子与师弟云霁的几分缘法,至于未来发展如何,云霄也看不甚清楚,且顺其自然便是。
云霁听完师兄说起那红软与鬼仙的往事之后,良久叹息:“虚神谷态度不正、门风有偏,真是可惜了,只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番前尘缘法,师兄你能斩灭黑风鬼仙,道法修为已经远超前人了。”
云霄听见这话也有些腼腆:“嘿嘿,这倒不是,黑风鬼仙受山川地气封印,那既是禁锢、也是他的立身之本。如果说红软当年有十分能耐,后世黑风鬼仙所剩不过六七。我当初其实是窥破封印奥妙,用玉霄观云斩破封印,鬼仙积怨尽散,自然消亡于天地之间。不过……”
“不过什么?”
云霄摇头晃脑说道:“鬼仙修为已有玄妙之处,我隐约察觉到一丝奥妙,我未来或许会见到一个人。”
云霁不解问道:“见到一个人?师兄是指那红软的转世之人吗?”
“不不不,红软已在千年前身死道消,或许还剩下一丝痕迹,但那绝对不再是红软了。”云霄说道:“至于转世投胎之说,其实也不全对,每一个生灵在世间都是新生而来,或有生而知之者,被附会成转世云云。在我看来,那些都不过是消散于天地间的精粹又重新聚合。如同一瓢清水蒸腾成云雾,飘散风中,化作雨雪重归大地,水还是水,但已经不再是那一瓢了。”
“此言颇有道法自然之风,师兄境界我远远不及。”
“我也是近来才有所悟,说着容易,可是切身体会就十分玄妙了。”
云霁问道:“师兄此言,似乎体会过转世轮回。”
“众生万物皆是新生,却也都是无数次轮回中再度呈现,如果师弟你也想领会,那就继续在炼器之道上用功吧,我是在给寒空掌门祭炼仙家法宝时想到的。”云霄说道。
“说起寒空掌门……”云霁醒悟道:“如今经过师兄妙法,浑天星斗具备监察寰宇之功的法宝,那我等方才作为,是否会被太华门察知?”
“怎么?你怕了?”云霄问道。
云霁正色道:“我的作为导致何种后果,自然由我一并承担,自然不惧天下人之目光。”
云霄点点头:“你也不用太担心,红山议会这才过去几天,太华门还要忙着梳理各方事务,想要动用浑天星斗监察寰宇也不是随意施为,而且浑天星斗一样无法窥探洞天之内的境况。”
云霁苦笑道:“以寒空掌门的智慧,只要看见金川寨的情况,恐怕他就有大致定见了。”
云霄说道:“坐在太华掌门那个位置上,寒空也有很多事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尚未能似羽衣轻前辈那般潇洒从容,我估计你们两个挺合性情的。今次你的举动,他估计也会视而不见,但不会再有下次了。”
云霁点头道:“的确不会有下次了,灭了一个虚神谷,震慑就足够大了……”
说话间,云霁脸上浮现异红,云霄取出云中觞递给他说道:“你内伤不轻,近段日子便在我身边养伤吧。”
云霁喝了几口仙酿:“也好,下山之后几乎没有正经修行了,尽是在运用智计心术,实在烦闷。”
云霄在天上朗声大笑:“等你哪一天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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