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黄台吉对少了一只手,身残志坚的代善很佩服。
人常说虎父无犬子,努尔哈赤儿子们确实个个英勇善战。没有这些牛气冲天的儿子,努尔哈赤也就没有建国的成就。
只可惜大儿子褚英被立为继承人后,狂悖妄为,不得人心,被努尔哈赤一怒之下在1615年处死了。被赐号“古英巴图鲁”的二儿子代善顺理成章成了继承人。
代善名字里有个“善”,其实不“善”,也是专横跋扈的一个。
按正常历史,代善最终也不得人心,皇位才落在老八黄台吉手里。
可是这个时空不一样。
后金立国后不久,更蛮横的开荒团就杀过来了。代善作为实际的老大,不得不挺身而出,为兄弟们遮风挡雨。现在手被开荒团炸断了,腿也瘸了,上不得战场,意志难免有些消沉。
努尔哈赤对代善打断黄台吉的叙述,直接追问李易的态度有些不满。他知道黄台吉很睿智,既然要一件件说事,就是这些事都很重要,是做出判断的依据。
黄台吉勇闯开荒团和大明腹地,见闻本就是最重要的。于是阻住代善道:“慌什么,听老八说下去。”
代善面色一黯。
阿玛虽然没叱责他,但是一句“慌什么”,已经是说他被开荒团吓破了胆,自己以后更要谨言慎行了。
黄台吉不想直接说出他的打算,他做出的决定也是有个心理历程的。他想让大家都有所感受,自然不会跳过此行经历,说出李易的话。
黄台吉继续道:“大明民心没了,军心也没了。孩儿在杀胡口被明军抓住示众,差点儿被吊死。后来开荒团有两个传令兵过境,随便吩咐几句,明朝边军就放人了。这些边军听开荒团士兵的话,像听长官命令一样。”
努尔哈赤揉着膝盖,喟叹一声道:“军心思变啊,恐怕李易振臂一呼,大明江山就易手了,根本不用费什么手脚呢。你在哪见到的李易?”
黄台吉道:“我一路追到李易老家新襄,李易却离开去了太原。当时我困顿不堪,就在李易当年起家的向阳义学住了两日。这才知道向阳义学教出的学生数千人,现在还有一千余人在校生,这些人被分派到开荒团各地,做了教员。实际上是取代了大明族长、乡长之位,裁决乡村事端。”
努尔哈赤眉头皱紧了。
作为一国之主,他比别人更知道权利的划分。
就比如大明,表面看权利在皇帝手里,一言九鼎。可实际上政令不下县。
到了县一级,只有县令、县丞等几个人是吃皇粮的,想统治好一个县,必须依靠那些族长、士绅。
换句话说,大明权利高层是皇权,底层是族权。历朝历代皇帝想有所作为,必须讨好这些族长,他们满意了,政令才能下达,不然就是一纸空文。历史上王安石、张居正等人多次变法徒劳无功,只留下骂名,就是这些底层人作怪。
李易的地盘都是移民,家族势力彻底没了,代之的是村长、乡长。这些位置都被李易的学生把持,将来什么政令不能贯彻?上下一心,这才是李易最可怕的地方。
努尔哈赤不由得摇头道:“飞龙在天,气候已成了。”
黄台吉道:“李易在上海建立干部学院,就是向阳义学的延伸。开荒团地盘,没有掣肘李易的势力了。”
代善想起了一奶同胞的大哥褚英,就是因为内斗而死,不由得赞同道:“八弟看得明白。李易治民铁桶一般,治军也如此。他的二百家臣把持了军队高层权利,那个黄浦军校,把持了军队基层权利,军队也是一个声音。整个开荒团李易如臂使指,几乎就没有内耗。”
黄台吉道:“更可怕的是这几个学校每年培养出的官员以千记,每年培养出的军官也以千记。”
莽古尔泰有些不信道:“不可能吧?这么多军官往哪安排?”
代善道:“扩军呗。当年李胜义来辽东不过是带兵数千,现在不是带兵十万了?”
莽古尔泰道:“黄浦军校军官是率兵百人的尉官吧?每年培养一千名以上军官,那不是说开荒团每年要扩军十万?”
代善道:“岂止如此。每年还有老兵提拔起来做军官,这几年开荒团扩军速度应该在每年二十万左右。”
莽古尔泰惊道:“要这样多的兵干什么?现在和李易接壤的就是咱们后金和朝鲜。压制我们两万兵和朝鲜十来万兵用不着这样规模军队吧?”
努尔哈赤淡淡的看了一眼莽古尔泰道:“我们和朝鲜都山穷水尽,恐怕只李胜信一个军杀过来,不,也许李胜信派一个师过来,也就平定了,用得着那么多兵?李易所图乃大,没看林丹汗被开荒团运往日本?”
莽古尔泰道:“开荒团有个第五军李胜水,一个军就打得日本德川秀忠焦头烂额,再去日本这么多蒙古铁骑,日本已经完了,我就想不明白了:军队是要钱粮养着的,李易兵够多了,还疯狂扩军干什么?”
努尔哈赤叱道:“井里的蛤蟆只知道巴掌大的天!你就不看看报纸?这个世界远不是只有辽东、朝鲜和日本。西方那些洋人那么强大,他们从哪来的?”
莽古尔泰惊道:“李易要进攻西方?这有些太疯狂了吧?”
代善道:“老五,你这就差了。西方人能打过来,李易为什么不能打过去?”
努尔哈赤道:“饭要一口一口的吃。李易肯定要先平定了周边各国,然后再和那些西方列强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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