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这人问自己牛被冯山虎抢了,这债怎么算?
这话可引起共鸣。
冯山虎虽然兔子不吃窝边草,杀孽做的不多,可欺男霸女,打家劫舍这样事也没少干。许多人都跟着嚷嚷起来。
做开场白的胖大僧人忽然大喝一声:“呔,且听**!”
众人被吓了一跳,都不言语了。
李易暗道:不怪狮子吼是佛门神通,没这门手艺,真控制不住场面。关键时候来一嗓子,真挺管用。
普渡见安静下来,又道:“阿弥陀佛。今生纠葛,无非宿世冤孽。冯施主抢走你的牛,何尝不是了却你的受生债?想得福报,先要了债。就是这个道理。”
被抢走牛的怨苦道:“那牛是咱活命的本钱,积攒多年,省吃俭用才买下的。冯山虎抢走了,我还得感谢他替我还债?这道理,这道理我咋想不明白?”
原来说话的那个莽汉道:“我想明白了,就是我现在抢了谁的,谁都得感谢我,因为是他上辈子欠我的!”
普渡是有道高僧,脸色也有些发红。
你讲别的法可以忽悠得众生神魂颠倒,独独这冯山虎恶贯满盈,真是不容易圆过去这个话头。
李易正想看看这普渡临场发挥的本领,是怎样的口吐莲花,忽然人群乱了起来。后面吵吵嚷嚷,炸了锅一般。
人群让开一条道路,就见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着,蓬头垢面,要冲向高台,一个瘸腿男人拼命想抱住她,却抱不住。
几个僧人见了,赶紧赶过去拦住她去路。
李易力大,也挤了过去看个究竟。这女人已经哭喊得声音嘶哑,听不清说些什么。旁边几个貌似亲人的在解劝,李易见一个老者流泪摇头,像是知道内情的样子,就挤过去问道:“老大爷,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老者看李易虽然年纪轻,但一脸正气,就道:“年轻人,这事和冯山虎有关系,你离远些,别摊上事。这冯山虎咱惹不起。”
李易不解道:“冯山虎都要出家了,还怕他怎地?”
老者道:“诶,你少不更事啊。冯山虎是出家了,他的喽啰没出家。不是一样作威作福,乡里乡亲的哪个不怕他?”
李易道:“不知冯山虎和这个女人有什么恩怨?您可知道?”
老者道:“我是这疯女人的叔公,他那瘸腿男人,是我侄子,我什么不知道?”
这时许多人都围过来听这老人说话,不少人嚷道:“老人家您说说看。别让咱们都糊涂着。”
老者道:“算了,我活这么大岁数,也不怕他们弄死我了!我这侄儿活该倒霉,他家家境殷实,虽然就一个儿子,可是儿子勤劳厚道,娶了一个标志的外地媳妇回家。”
一个年轻人道:“这是好事,怎么就倒霉了?”
老者道:“年轻人,你没听说丑妻近地家中宝?媳妇好看算什么好事?去年年前开荒团端了这冯山虎的老窝,冯山虎就四处乱窜,结果有一天钻进了这女人家。”
李易琢磨这冯山虎躲进山民家里,真是吃喝不愁。怪不得开荒团抓他不着,总不能挨户去搜。
这时许多人质疑道:“这冯山虎逃亡路上,还敢作恶不成?”
老者道:“冯山虎对本地山民一般不下黑手,本来躲几天风头过了就走了,也就是搭几顿饭。怪就怪在这女人的儿媳长得周正。冯山虎本来住在老两口的东屋,这天半夜里起了兴,摸进小两口的西屋,要糟蹋这女人的儿媳。偏这儿媳刚烈,抵死不从。这女人的儿子还不停的跪在旁边哀告求饶,这就惹恼了冯山虎。一拳打在她儿子头上,当时就打晕了。冯山虎也不顾老两口子在外屋跪地哀求,硬奸了这女人的儿媳。出屋来看跪在地上的两个老人,觉得不停哭天喊地,扰了他的兴头。就寻了根棍子,一下就打断了男人的腿。”说着指了指抱着哭喊女人的那个人道:“就是我那个苦命的侄子,可惜力气活都干不了了。”
围观的人都义愤填膺,道:“冯山虎真是该死,不知这事后来怎样了?”
老者道:“能怎样?冯山虎恶名在外,谁敢惹他?他拍拍屁股走人了。老两口子本来以为儿子就是被打晕,哪曾想他儿子脑袋被打坏了,第二天就死了。老两口子就这一个儿子,虽然有几个女儿,都嫁的远。儿子被打死,老两口子不敢找冯山虎麻烦,就露出埋怨儿媳的话来。觉得那儿媳当时从了冯山虎,就没有这天大祸事。哪知这儿媳刚烈,本就不堪受辱,又受了公公婆婆埋怨,一气之下就去跳了崖。”
李易眼睛里已经满是怒色,他知道这些胡子横行乡里,看上哪个普通人家女人,就算这女人倒霉。几乎没谁敢反抗,反抗可能就是个灭门下场。所以也怨不得这家人窝囊。
他恨的是冯山虎这样的土匪,这些人论起作恶,一点儿不比女真人差。
说书的长美化土匪,说什么绿林好汉,仗义疏财什么的。看看水浒就知道,里面的李逵劫法场,不知砍死多少无辜百姓。孙二娘开黑店,不知多少行人被做了人肉包子。。。。。。挨个数过去,哪个所谓的好汉不是杀百姓如草芥?
远的不说,就说这明朝,就算后世讴歌的李自成,不是也公然洗剥活人,炖了大家一起吃?张献忠这样杀空四川的就更不要说了。
后世东北就出了个姓张的大胡子头,借了儿子功劳,也无限被美化。实际上当地人恨他们入骨。这些人干的缺德事真是不可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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