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省灾民,何其之多。更何况听说辽东已经移民500万饱和了,那这些灾民怎么办?答案呼之欲出。
阮福源觉得,自己是李易,也会优先选择安南。土地肥沃,稻米三熟,人口稀少,天予而不取,必遭天谴。
更何况李易有这样灭国的力量!
“李易来了!李易来了!!李易来了!!!”阮福源心如刀绞,郁闷异常。突然失态跪地痛呼,呼天抢地,声震屋宇。
侍卫闯进屋来,见阮福源泪流满面,以拳捶胸,正在嚎啕大哭!
无论出现多么危急的事,主公都是镇定睿智的形象,何曾如此失态。侍卫们都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珍妃闻声而来。珍妃刚刚19岁,正是花一样的年龄,花一样的容貌,是阮福源刚纳一年多的小妾,阮福源体力正龙精虎猛,珍妃心满意足更是加意逢迎温存,两人如胶似漆。珍妃肚子又争气,几个月前生了一子,母凭子贵,地位更水涨船高。
珍妃抱着刚产几个月的麟儿,慌忙闯进内室。阮福源这办公之地,所有家人,非召莫入。谁敢私闯?只有珍妃才有这个胆子。她见阮福源状若疯狂,连声呼号,吓得“噗通”跪在阮福源旁边,垂泪凄声道:“我王,您怎么了?您怎么了?”
阮福源一把抱住珍妃,把头埋在襁褓里的娇儿脸边,泪如泉涌,哭道:“那魔王李易来了,阮家完了,郑家完了,莫家也完了。。。。。。大家都要完了!”
阮福源最怕从海上来的雷霆一击,可是只一击,终于来了。
这时他的首席谋事万汝麟和麾下最勇猛的武将林山虎也赶了过来。
万汝麟扶起阮福源道:“主上不知何事悲伤?”
万汝麟是广东人士,万历28年秀才,可惜以后屡试不中,最终灰心泄气,对大明也是失望透顶,自负才智过人,但是报国无门。一次和家人行商海外,到了顺化,恰逢阮福源,两人一见投缘,他就成了阮福源首席谋士。
阮福源对万汝麟流泪道:“蜗牛角上争何事,我们莫家、郑家、阮家多年来一直打打杀杀,只求王道霸业。如今万事转头空,汝麟,你可知道,李易来了!”
万汝麟大惊,慌忙把其他人逐出屋外,只剩珍妃母子和林山虎。方才问道:“此是天大事,主上为什么如此说?可有准确消息?”
阮福源道:“昨日我们海边大城,继顺化被袭后,水师覆没后,全线接到告急文书,到今日反无音信,顺化3000守兵,还防守不住,别的地方还有好了?这是都完了。”
万汝麟道:“这也许是海盗所为,掳掠完就走的呢,怎能就此确定是李易来了呢?”
阮福源道:“这些海盗没有弓箭,都武装的火枪、火炮、掌中雷。便是葡萄牙人,也未必如此强大,哪是靠缴获的武器能装备起来的。更何况广东、福建大雪灾,夏粮绝收,灾民千万。那李易顶着圣人之名,行的是穷凶极恶之事,哪有什么道德底线。离大明广东福建两省最近最肥沃的土地就是安南。所有一切合在一起,推想起来,昭然若揭。汝麟,你非我族人,赶紧离开吧。这已经是死地了。你犯不着和我们一同赴死。”
万汝麟道:“大明弃我如敝屣,主公待我如兄弟。我这个时候走,枉为人也。既然敌人来势汹汹,势不可挡,不如我们赶紧计议一下后事如何吧。”
林山虎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不能任凭斧钺加身,总要挣扎个鱼死网破。”
阮福源这时也恢复了理智,梳理了一下思路,道:“现在是李易要这块土地,所以才把我们的成年人掳走,这样让我们以后,想反抗也无能为力,他们才好随意施为。现在我们有几条路可走,第一,不反抗,大概是活路,不过是奴隶的路,生不如死。第二,反抗,是死路。开荒团实力便是后金、大明都不堪一击,我们又怎能抵抗得了?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第三,就是我们先退入荒山,以图东山再起。可是蛇虫遍地的荒山,我们又怎么度日?不过是早死晚死而已。诶。。。。。。”
阮福源越说越气馁,不由得长叹一声,垂首不语。
林山虎施了一礼,道:“主公有用之身,不如远走他乡避难,山虎留在此地,与开荒团一决生死。”
阮福源失神道:“走又能走到哪里?想复国又谈何容易?”
万汝麟道:“主公,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您是有用之身,百姓需要您,您不死就是他们的希望。”
林山虎道:“主公和葡萄牙交好,不如求他们帮主公复国。海路现在肯定走不得了。主公不如走小路,借道大城王朝,辗转去往马六甲求助。葡萄牙人枪炮绝伦,倘能出兵,必可复国。”
林山虎所说的大城王朝,是后世的泰国吞并柬埔寨形成的一个国家。在这个时代,雄视周边,盛极一时。
阮福源脸色变幻,良久终于打定主意道:“为了百万百姓,忍辱负重,借兵复国,正是正理。我就去走这一遭。”
林山虎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您马上带几个护卫上路。那开荒团随时会打过来,围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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